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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湛清不介意,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无需自证什么,能力自然会还他清白。
就算他们故意给他使绊子,想让他完不成工作,他也能靠自己解决。
时间一长,他也逐渐得到了其余人的认可,他们没有再针对他。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开始变好起来的时候,却知道了,原来他真的是靠关系才进得去西京电视台的。
...六年前毕业典礼那天,在湛清问出那句话后。
颜胥坦然道:“你进的那个部门,我特别关照过。”
以为得到的会是湛清的感谢,却没想到湛清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停顿几秒后才问:“所以...是因为你,我才能拿到西京电视台的offer?”
颜胥收回视线,冷淡回答:“不用多想,我只是为了替殊殊还你点人情。”
像是有一个惊雷炸在他耳边,湛清攥紧拳头,努力冷静下来:“可我没有让你帮我!我拒绝过!”
颜胥蹙眉:“你以为,没有我,你凭什么能进西京电视台?你知道西京电视台有多少关系户吗?”
这话像一巴掌狠狠打在湛清脸上,将他的自尊,他的荣誉,他的骄傲,他的自信,全都打得七零八碎。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气得浑身颤抖,可语气平静,只是隐约发抖:“我宁愿进不去!”
原来没有人冤枉他,他是最没资格喊冤的那一个,他甚至还顶替了别人的名额!
他无意间,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颜胥只当他是太过于理想主义:“你想凭自己的实力进,也得看社会公不公平。湛同学,想往上爬的野心,如果没有不择手段的狠心相配,一直理想主义的人,会摔得很惨。”
湛清:“那就让我摔。”
颜胥嗤笑一声:“幼稚。”
湛清眼眶赤红瞪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如果是为了殊殊,更应该尊重我的决定!至少,殊殊会尊重我!”
颜胥冷冷挑眉,因自己的好意不被人心领而烦闷,“...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是在帮你,你现在不懂,将来就会知道,什么骨气自尊公平,都是学校这个乌托邦给你们灌的假清高迷药,旨在驯服你们,实际上这些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不堪一击的!”
湛清无法反驳他,却也没有办法同意他,那时的他太年轻稚嫩,只能被气到眼眶通红,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湛清才吸了吸鼻子,又冷笑着开口:“多谢颜总好意,但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敢记什么人情,能和您攀上关系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敢要求那么多?”
颜胥看出他依旧在生气,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人,“所以呢?你要去殊殊面前再告我的状,让他再跟我吵一架吗?”
湛清没有接话,他不会这么做,可现在赌气地不想否认,好像否认了自己就上赶着示弱了一样。
颜胥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讽刺道:“你不要妄想利用殊殊在我这里达到什么目的?你以为和殊殊交好,我就会喜欢你了?我劝你最好还是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