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说得那么诚恳那么认真,制片人都开始纳闷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但湛清也没想到自己会打脸。
节目拍摄结束后,湛清就回了雾市,直到年前,都没再和颜胥见过面。
他忙得团团转,偶尔接到颜胥的消息也是敷衍过去,没怎么放在心上,新节目播出的反响很好,连带着完美挽回了颜氏的品牌形象。
也让湛清在台里的地位逐渐攀升,他的事业越来越好,台里的资源也逐渐在向他倾斜。
他自以为是的敷衍,在颜胥眼里,却都是句句有回应。
颜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节目录制结束,他不用再出现在摄像头前,走什么亲民路线,本该是高兴的。
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高兴不起来。
那时他想开车送湛清回雾市,却遭到了拒绝,对方在离开前对他笑了一下,客套且礼貌:“好啦颜总,就送到这儿吧。我坐节目组的车回去就好了。”
“节目组的车很挤。”颜胥说。
湛清和他身后的人点点头礼貌打招呼,对所有人都这么温和,和对颜胥时一样,已经不见先前的剑拔弩张,心怀怨气。
“怎么能让你送呢?又不顺路,我也不是回不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以前的事我是真的不介意也不生气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他眼角带笑,语色温柔,不卑不亢,没有以前的怯懦,也不像之前装出来的假笑,他确实已经放下了以前和颜胥之间的不愉快。
颜胥:“我...”
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认识的熟人,没什么交情的熟人,而他对任何一个人的态度都是这样,颜胥已然泯灭于其中。
这个认知让颜胥心头一梗,被什么重重一击,茫然无措之余还有些酸涩。
那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种种,不管开心还是难过,就都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吗?
湛清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向他伸出了手,坦诚道:“握手言和,怎么样?”
颜胥的视线下移,迟迟没有伸手,忽然倒宁愿看见他之前怒怼自己的样子,冷言冷语时的他比现在还顺眼些。
至少,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
不同的...
颜胥收回目光,触到湛清疑惑的目光,他转身就走,没有回应。
只留下湛清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啊?握手言和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颜胥心乱如麻,他知道为什么不好,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在湛清那里得到特殊?
心头隐隐有答案浮现出来,他却没敢细想下去。
然而湛清实在是温柔过头,不仅没有计较他无礼,还发消息问他:注意安全,回到家报个平安。
湛清照顾艺人和身边的小同事都照顾习惯了,顺手复制粘贴给颜胥发过去。
颜胥却对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嗯。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回去的路上,一边出神一边回忆着录制节目的过程,又想到湛清给他烤过的蛋糕,煮的粥,喂的药。
记忆一点点倒退到大学时的湛清,他们没见过几次,可他在自己面前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的模样。
鲜少直视自己,也就两次,一次是为了替殊殊说话;一次是红着眼睛无声落泪,然后转身走了,一走就是六年。
后来的六年中,颜胥在听见殊殊提起湛清时,总会走神想到那双赤红伤心的眼睛。
能把他看得愧疚,懊悔的眼睛。
于是就记了这么久,很偶尔的偶尔,颜胥还会梦到,可梦中的湛清也是无言的,只有眼泪。
所以颜胥才会一再地追问他,当初的事,想逼他将心里的话都说出口。
然而终于说出口,也只会让湛清重复难过。
随着各种思绪翻涌,颜胥回到了家,才发现家里亮着灯,他眼前一亮,阔步推开门往里走去。
果然下一刻就看见沙发上的人,是殊殊。
只是此刻颜殊却不是很方便跟他打招呼,他正被人压在沙发上,哄着亲小嘴,舌..尖都伸出来了...
“乖,张开点儿...嗯,就是这样...殊殊好棒...”
颜胥脸色顿时铁青,看着沙发上交缠的鸳鸯,“咳咳...”
他这声咳嗽顿时惊醒了两人,颜殊咬了荀枭一口,荀枭吃痛退开,起身才看到一旁的大舅子。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