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光瞥见时敛还愣愣地站着,“坐。”
时敛又悄悄坐下了。
“开个玩笑嘛。”江律师将手里一大袋子东西往桌上放,“今天正好路过文具店,顺便带了点回来,烦请封律来领一下你们团队的办公物资。”
封惟拿了两盒笔、三沓a4纸,四罐燕尾夹出来,忽然发现了什么,“你没要发票吧?”
“人老板说不方便开,我等会儿微信找他要。”
“别忘了要,能抵税。”
其实可能就抵几十块钱的税,他们有时接的案子标的上亿,相较之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江律师觉得无所谓,但是他知道封惟一贯以来都是勤俭节约的作风,在团队待遇方面毫不吝啬、大方得很,其他地方则是能省则省,这个律所没封惟迟早得散。
“走了,”江律笑眯眯地离去,“给别的团队送物资去了。”
封惟瞥了一眼江律师的背影,又对时敛嘱咐道:“你是我们团队的,不用听他的话。”
时敛点头说知道了。
第一天上午,时敛在忙打印的杂活。
快到中午那会儿,封惟离了趟工位,手机留在位置上充电,“如果有人打电话,你帮我接一下。”
时敛没放在心上,心说哪会那么巧,却没想到,封惟人才从办公室消失,手机铃声就响了,接通之前,他还是将准备说的话先在心底里默念了几遍,拿起手机那是一气呵成,“喂,您好,封律师现在不在,请问您找封律师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告。”
结果对方不答反问:“你是谁?”
时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道:“我是……新来的实习律师。”
然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封惟示意时敛把手机给他。
“喂,您好。”
“是王总啊。”封惟和对面熟络地交流起来,一会儿说好好好您太客气了,一会儿又说案子的事情还是得面谈,一会儿说当然没问题,一会儿又说有空的,那我们到时候见。
等到通话结束。
封惟看向时敛,“忘记和你说了,下次接电话,不要说自己是实习律师,你就说你是封律的助理,如果对方问哪位封律师,你就报我的名字。”
很冒昧的问题
时敛点了点头,“好的,封律。”
封惟继续说:“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合作过很多年的客户,说要请我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吧。”
能免费蹭一顿饭,时敛很开心,他继续点头,“好的,老大!”
“时间是这周五晚上,”封惟想了想道,“然后我这周五早上要到外地办案,办的其实就是这个客户的案子,下午开庭,你不用出庭,但是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发,不然到时候,我怕你找不着路。”
时敛弱弱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有点路痴……”
封惟并没有接话,他接着说道:“这个外地可不是邻省,在郢江,距离比较远,横跨半个中国地图。”
时敛很意外,“那么远的案子也接吗?”
封惟解释道:“外地的案件,我偶尔会接,但不经常接,什么情况下我会接,比如说很有研究价值的案件,或者引起一定社会关注度的案件,有相关媒体记者采访,能够间接提高我们律所知名度的案件,当然,还有老客户的案件,因为合作过,彼此都熟悉,再合作起来会相对轻松一些。”
时敛顺势问道:“这个老客户是当年在附近做生意,后来走南闯北去了别的地方?”
“并不是,王总一直在郢江做生意。”
“那当年为什么会合作,是属于你刚刚说的那三种情况之一吗?”
“都不是,”封惟垂眸,似乎是想起了往事,“因为当年,特别缺案源,哪里还敢挑案子是不是外地的,有就不错了,那是我独立以来接的第一个案子,后面就一直有合作。”
时敛其实很好奇封惟的过去,尤其是自己不在对方身边的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本想继续询问的,却被封惟抢先一步打断了,“所以我们周五坐飞机飞过去。”
时敛顿时感觉到了囊中羞涩,“老板,哪个,我的差旅费能提前报销吗?”
他不敢说全部,至少在上一家律所,就需要员工掏钱垫付差旅费,这工资还没到手呢,差旅费倒是一笔一笔地往外流,积少成多,对职场新人时敛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真就倒贴钱上班。
“我是个实习律师,也没有什么积蓄,交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