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干脆勇敢一点吧,毕竟他现在已经离正确答案很近很近了,时敛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就是……坐头等舱赶回家要见的那个人,是谁呀?”
说到最后,几乎细若蚊吟。
因为时敛看到,随着他逐渐变轻的语调,封惟的双眉又往下沉了几分,在顶光的照耀下,眉弓在瞳孔处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好像说错话了,这是时敛的第一反应。
两秒后,封惟还是沉默不言。
他果然问了很冒昧的问题,时敛不由地攥紧指尖。
应该说些什么补救的,可是时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还有几分不甘心,因为他现在与答案,临门一脚的距离,只要封惟愿意说——时敛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对方依旧保持缄默,好像他问了一个非常刁钻、难以回答的问题,心脏好像随之收缩了一下,原来他和封惟,已经不是当年孤儿院里,流浪猫和小男孩亲密无间的关系。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您乘坐从屺川飞往郢江的ca3689航班,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
播音乍响,将凝滞的氛围打破。
“你的安全带还没系。”
终于等到封惟再次开口,却和当年,和那个人毫无关系。
“等会儿飞机起飞,如果你觉得耳朵不舒服,我和唐姐有带坐飞机专用的耳塞,你可以问我们要。”
时敛明白了,封惟不想说。
“好。”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以掩饰自己失态的神情,“谢谢封律师。”
他应该在发现封惟蹙眉时就停止追问的,或者更早,他就不该重启这个话题,他明明猜到封惟可能会生气,但他还是问了,问的那么直接,突然,毫无铺垫,他果然高估了自己在封惟心中的位置,原来他并没有询问的资格。
现在,他真的说错话了。
那一刹那,名为懊悔的情绪如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上胸口,漫过心脏,几乎要将他淹没。
忘不掉的初恋
可能封惟平时还是对他太好了,温和,绅士,有涵养,从来不摆什么架子,给他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于是时敛有些忘了,他们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