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预定了一间房?没有第二间?你没有查漏吧?”
前台被时敛笃定的语气给说的有些不自信了,打开系统又查了一遍,“时先生您好,确实是一间房呢,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的床是很大的,两个人是绝对够住的。”
可是这不是重点啊,但凡是一间双人房,那也比一间大床房要好吧,双人房是两张床,大床房只有一张床啊,那他和封惟,岂不是,岂不是今晚就要睡在一块了?
不是只有情侣或者夫妻才会订大床房吗?
难道是封惟订错了吗?
可是,这不符合封惟心思缜密的作风啊!
时敛心里实在纠结,思来想去还是扭头询问,“封律师,你是不小心订错了吗?”
封惟闻言沉默了半晌,却是蹙眉喃喃道:“怎么又不叫我的名字了?”
时敛:“……”
他确定封惟已经醉得神志不清。
时敛想了想,道:“那还有双人房吗?可以换吗?”
他怕封惟是百密一疏、忙中生乱订错了,明早,他们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他该如何解释,如何向封惟解释?
“双人房没有了,单人房还有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补上。”
“补多少啊?”
前台报了一个数字。
时敛心头一痛,好贵,万一明早醒来封惟不给报销,亏死,算了吧还是,将错就错,就算订错了也是封惟订错的,怪不得他。
拿起房卡,坐上电梯,刷开房门,到底是高级宾馆,设施齐全。
时敛将封惟带到床边,把架在肩上的胳膊绕下来,轻手慢脚地将封惟放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心说终于能歇会儿了,他正要离开——
却被封惟一把攥住了手腕。
“……不要走。”
他先是听到封惟低沉的嗓音。
接着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大的牵引力,他被拽得向前,重心不稳,天旋地转,时敛跌落在封惟的胸前。
镜片因为他呼出的气息,凝出朦胧的雾气,封惟的眉眼藏在起雾的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瞳孔染上了一层湿意。
时敛的心跳又开始乱了。
倏地,封惟一个翻身,将时敛压在身/下。
于是那双喜怒不形于色的眉眼,近在咫尺,鼻尖与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时敛听到封惟压抑的嗓音,终于一改往常的平静,黏连几分难以辨明的情绪。
“……不要再……离开我了。”
可是,时敛抿了抿唇,在心底无声地说,可是当年离开我的不是你吗?孤儿院里,不告而别的人不是你吗?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啊,我找了你六年!
封惟却不再言语,而是缓缓地、慢慢低下头去。
时敛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盯着封惟的双眸,快要看成了斗鸡眼——
忽然,封惟身体一歪,倒在时敛的颈侧。
无法忽视的重量压上时敛的胸腔,耳畔,他听见封惟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时敛瞥了一眼封惟,后者双眉紧锁,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他的视线又转至空白的天花板,就这么躺着,愣愣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看了半天,骤然回过神来,后知后觉,他的胸口正在止不住地发烫,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心脏震颤。
他是不是又要变成猫了!
可是怎么会,师父说过的,孔雀石释放的妖力,可以支撑六个小时左右,三个小时之前,他才在王总的酒局上才用过,难道是孔雀石失灵了?
时敛一把推开封惟。
他不得不仓皇躲进浴室,将门关上,反锁。
这样,至少封惟不会亲眼见证他变成小猫,时敛稍微松了口气,他急忙从衣服领口掏出了孔雀石项链——
不是红色。
是……青色的。
说明他现在妖力正常。
为什么?
时敛将孔雀石握在手心,没有感受一丝一毫的震颤,孔雀石本就是妖怪宝物,它的温度不会被人类体温所影响,当它呈现出青色时,竟是一片冰凉。
胸口空荡荡的,不再有任何物品的依附,孔雀石已经被取走,胸口的烫意依然存在,甚至愈演愈烈。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陈让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是喜欢他吗?”
——“我说的不是,我喜欢某位老师上的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