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我不会忘记你的,这件事是绝对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语罢,没等到封惟的回应。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不信?”
“封惟!”
封惟无可奈何地笑了下,“好,我信。”
“我信你永远不会忘记我。”
被烧毁的信件
飞机落地,几经辗转,时敛终于来到了封惟以前的家。
那是一栋破旧、偏僻的居民楼,墙壁斑驳、古树婆娑,没有电梯,步梯最高六层,附近没有任何地铁站、火车站、汽车站,更别说高铁和机场,唯一立着的公交车站牌上,也只有一班车。
爬完六层楼梯,封惟用钥匙打开家门。
一片狼藉。
时敛走进这个陈旧、狭隘的空间里,所有承载回忆的物品,都黏着一层厚厚的黑炭,尤其这种回忆美好到,值得封惟将拍立得藏在钱夹最隐秘的地方,现在却被一场大火毁了,烧的面目全非,什么也没留下。
但他还是通过客厅的布局,辨认出了家具原本的模样——因为家具摆放的位置,残留的色彩,与钱夹里的拍立得所记录下的背景如出一辙,好像四年的时光不能磨灭任何,这里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蓦然间,他萌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细究之下,这种不真实或许源于,他和封惟的相认来的毫无征兆,他们之间的关系瞬间被拉近了,时敛承认他想恃宠而骄。
询问得到的答案,或许比起他一个人闷着头,各种胡乱猜测,要来的更快、更准确。
但在开口的那一刻,所有人类语言的发声方式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因为,如果封惟从停车场就认出了他,那他之后询问封惟,有关头等舱、有关初恋的事情,封惟回答的时候,明明心里很清楚,他就是当年孤儿院里的小猫,却还是给出了那样的答案。
孤儿院的小猫和那位恋恋不忘的初恋。
孰轻孰重,原来在那时就已经无比清晰地体现出来了。
那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可能就只是封惟曾经养过的小猫,封惟现在对他的好,或许就像,人类对于自己的宠物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初恋两个字变成了梗在时敛心头的一根刺,想一下就疼一下。
时敛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思考和初恋有关的事情,他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搞清楚白默是谁,强行稳下心神,视线去寻找封惟的身影。
只见后者在余烬堆砌而成的废墟中疯狂地翻找着什么,无所谓煤灰蹭脏了他的西装和皮鞋。
时敛赶上前去,“需要我帮你吗?”
封惟说不用,“主要是太脏了。”
这是他给出的解释。
“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清理一下地面吧。”
于是时敛拿起了一旁的笤帚,扫起了灰尘。
封惟的双手沾满了余烬,才终于从烧得散架的木柜里,翻出了一个破烂不堪的铁盒,铁盒已经烧黑了,他迫不及待地掀开盒盖,里面的纸张已经被灼成碎片,边缘处泛起焦褐色。
指尖颤抖了一下,封惟甚至都不敢将这些信件拿出来,那个刹那,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拿出来的瞬间,所有的信件会变成碎片,从指缝间滑落,变成抓也抓不住的尘埃,最终隐没在满地的废墟之中,无从找起。
正巧时敛打扫到了封惟所在的房间,他看到封惟在吃力地拼凑这些碎片,碎片上似乎有字,可惜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便顺口问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封惟不假思索。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时敛又往前走了两步,他有些好奇。
字迹却被封惟用手掌遮住,后者匆忙掩上盒盖,“一些没什么用的文件,或许早就该丢掉了。”
丢掉?
时敛不解,“可是你刚刚不还在拼——”
“我只是最后再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结果发现并不是。”
“哦。”时敛不再追问。
烧成这样,肯定是不能住人的,两人简单打扫完毕,决定赶回现在的家。
走之前得想想带什么,有一间卧室因为距离着火点最远,里面的物品损毁程度最轻,封惟害怕再出什么差错,决定今晚带一部分回去。
时敛本来想帮着一起整理的,但是封惟说行李箱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