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陈让。”抑制不住的哭腔。
“你在哪!”陈让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无比焦急,“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
“在……地铁站。”时敛仰着头看了一眼,“……三号线,九周亭站。”
接时敛回家的路上,陈让屡次尝试和时敛搭话,但后者始终保持沉默,回到家之后,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泪痕。
陈让的眸色晦暗不明,除去四年前那段时间,从噩梦中惊醒的时敛总是泪流满面之外,他从来没有见时敛清醒地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一直以来,时敛就是一个天真的乐观派,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感到害怕,或者沮丧,哪怕当年道观修行,为了准备高考埋头苦读,到后来勇闯社会,制造出了一系列乌龙事件,比如被坏人带到夜店,被叫去派出所做笔录,时敛都是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仿佛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
陈让难得感受到了一丝手足无措。
他不擅长哄人,尝试说些笑话逗小猫开心,时敛打断了他,说想静一静,提议出去玩,去附近散心也行,去远方旅游也行,时敛说太累了,不想四处奔波,问小猫还想不想吃烤鱼,他现在就去买,时敛摇了摇头,说不用。
总是陈让一个人在旁边说了好几句,时敛才勉强给点回应,更多时间都在沉默不语。
“你别不说话啊,”陈让看着心疼,“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难受?”
“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就是……陈让叹了一声,“说出来会不会好受些?”
时敛红着眼圈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说出来你会幸灾乐祸,你会笑我傻的。”
“怎么可能?”
时敛又不说话了。
陈让知道,大概是自己平时毒舌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忽然很后悔,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当年的自己几个巴掌,他坐到时敛身边,举着纸巾盒,“是谁欺负你了吗?你这样我也——”
他咬了咬牙,终究没说出“我也不好受”这半句话。
“我也,我也没法和师父交代啊,师父让我照顾好你的。”
“你不用管我的,也不用给师父什么交代。”
骤然手机铃声响起。
时敛拿起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