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了,但我不太想去,因为授薪律师付出的精力和获得的回报完全不对等,而且我不想再过早八晚十单休的生活,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
“那就不去。”
“不去,我就要去做独立律师了。”
白默到底聪明,“你是不是还在顾虑什么?”
“嗯。”封惟解释道,“独立律师的收入不稳定,但每个月一千多的社保是固定的,如果那个月没接到案子,就要倒贴钱,如果连续好几个月都接不到案子,我就是有存款也吃不消。”
“但案子应该还是很多的吧,我听说你们人类最爱吵架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纠纷。”
“是。”封惟不禁失笑,“案子是多,但律师更多,僧多粥少就是这样,案子再多,它也不一定能落到我的手上。”
“不会的!”白默说,“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接不到案子,一定可以接到的!”
封惟本想说,案子哪有那么好接,转头却对上白默闪闪发亮的眼睛,竟是一时哑然。
“……我应该向你学习,你比我乐观多了,让我再想想吧……如果我接不到案子,我不想你陪我一起啃馒头配咸菜。”
“馒头配咸菜又怎么了!馒头配咸菜也很美味的好吗!”
白默大声争辩道:“如果你的顾虑是我,那你完全错了,就像当年孤儿院里,你丢下我,和养父一起离开一样,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选错了什么。”
“相反,你做了最正确的决定,我不希望我成为你人生的阻碍,所以,封惟你记住了,日后你做任何选择,都完全不用顾及我,因为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我都会站在未来等你!”
封惟沉默许久,笑了,“怎么,这次不是站在禾来等我了?”
白默一怔,知道封惟是在调侃他“禾”“未”不分,嗔怪道:“不就是写错了个字吗?有完没完啊,我就不信你没有写错字的时候。”
封惟笑意更盛,却是话锋一转,“那就真得做好啃馒头配咸菜的心理准备了,因为我一向都是做最坏的打算的。”
想想又补充道:“但我应该不至于混的这么差。”
“你肯定不会混的这么差的。”白默信心十足,“你会成功的!你未来会案子接到手软,我是一只很聪明的猫妖,我看人一向都很准的!”
其实,白默说的只是漂亮的安慰话罢了,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被蛊惑了,封惟从对方认真无比的眉眼中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他已经是一名成功的独立律师,忙的焦头烂额,却乐在其中,他有稳定的收入,有属于自己的新家,有他最爱的小猫。
失业的这些天里,封惟从来没有想过,独立律师会让他在未来达到什么样的成就,因为他更多时候都在思考,他该如何朝着他想要实现的目标努力,所以他纠结的,是要不要把独立律师当作他的目标?
现在他有答案了,答案是要。
“谢谢你,白默。”
“不用谢!”白默眨着眼睛,“封惟,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案源。”
既然已经决定独立,封惟用最快的速度,把桦沣市所有的律所打听个遍,货比三家,终于确定了挂证的律所——
首先,这家律所不用交打印费、快递费。
其次,独立的第一年免交卡座费,所谓卡座费,就是在律所租个工位办公,一年也得付几千块的租金,说起这个,封惟也觉得挺无语的,他打听到有家律所的卡座费是递增的,每年涨三千块,仿佛律所的主营业务,就是从年轻的独立律师身上“收租”。
最后,管理费和预留归档费也是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而且这两个费再加上税费,都是接到案子之后的收费,暂时不用支付。
封惟已经把能压缩的成本压缩到最低,扣掉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才是他到手的收入。
做律师两年,到底办过不少案子,这些天里,零零碎碎的,还有些老客户前来咨询,封惟本来不在乎,想着帮客户多答疑解惑,让客户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最后能把案子接到手就行,结果好嘛,来的全是白嫖党,时间投入了不少,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天下午来了个客户,主动和封惟打招呼,说问点事,然后库库一顿说,遣词造句中包含了极强的主观色彩,不乏夸张成分。
封惟一眼扫过去,案情里面还有明显的逻辑漏洞,他就知道,当事人大概率只挑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阐述。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