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我不听。”
“好,那我就不说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
封惟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收敛了笑意解释道:“一百多万是养父的钱,不是我的,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养父给了我一笔钱,说我创业也好,深造也罢,哪怕来一个gap year,拿着这笔钱四处旅游,吃喝玩乐,他都支持我。”
“等一下,什么是盖破夜耳?”
封惟被白默蹩脚的英译中给逗笑了,“有的人在大学毕业后不会立即去工作,而是选择休息一年。”
“好,我明白了,你继续吧。”
于是封惟接着说:“你知道吗,在过来人给法学生的职业规划里,律师往往是最后的选择,在律师前面还有法院,检察院,法务等等,但律师却是我的首选,我年轻的时候很狂,我就觉得,我是天选法律人,我不仅要做律师,我还要只靠自己,我要单打独斗地闯出一片天。”
“然后呢?”
“然后发现没有资源,做律师真的很难,但无论有多困难,我都没有想过去动这笔存款,我总感觉,只要我动了这笔存款,等于我亲手按着过去的自己,跪在了现实面前,哪怕后来我成功了,我都会觉得,我并没有完全实现我的理想,我知道,这个想法冥顽不灵,但我想试试。”
“如果除去养父给的这笔钱,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存款,还有多少呢——不到两万,如果半年没接到案子,那就真的吃不起饭了,我并没有骗你。”
白默沉默良久,“……你算少了,还有这个月的几百块没加上。”
“也是。”
白默想了想又说:“那你不能因为我动这笔钱。”
封惟跟着说道:“那你不能因为我出去打工。”
“我们约法三章?”
“好。”封惟点头。
“生活会好起来的,封惟。”白默忍不住道。
封惟笑了,“我知道。”
白默却说:“我坚信。”
—
关于白默的生日,封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而且瞒的很紧,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一般情况下,只要白默拽着封惟的袖子撒娇,后者心一软,提及只言片语,甚至全盘托出都有可能。
但这一次,封惟意外的执着,说是什么——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
把白默钓得抓心挠肝,屡试不爽的拽袖子大法竟然也有失灵的一天,问又问不出,只能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补办生日的那天早点到来。
某个傍晚,两人一起在楼底下喂三只流浪猫。
封惟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说他有个快递到了,请及时领取。
封惟的第一反应是,他网购的和白默生日相关的东西到了,“你继续喂小猫,我去拿个快递。”
白默没说话。
封惟还以为白默答应了,转身没走两步,发现身后跟着个人。
白默笑嘻嘻的,“万一你买的东西多,两只手拿不下呢,我帮你一起拿嘛!人多力量大呀!”
封惟直截了当的拆穿对方,“你就是想偷看我买了什么。”
“我不会偷看的。”
“……”封惟的表情似是不信。
“哎呀你快拿吧,别磨蹭了,你就不怕你网购的物品有什么质量问题吗?所以你要赶快拿到包裹,检查里面的物品是否完好无损呀,万一要退换货呢,可别耽误了我的生日。”
此话一出,倒是狠狠把封惟拿捏住了,“好吧,但你不要偷看,咱们保留一点仪式感好吗?”
“好的。”
来到快递柜前,封惟有意用自己的身形遮住白默的视线,打开快递柜门却发现,所谓快递,是用顺丰发的邮件袋,可想而知,里面是薄薄的一层纸质文件。
封惟顿时梦回做授薪律师的日子,他想起来有一次,带教让他给法官寄材料,他明明寄了,法官却联系律所说没收到,带教向来脾气暴躁,对着封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说他寄点东西都寄不好,还能干什么,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哪怕封惟有录视频证明自己寄了材料,带教根本不看。
这边带教终于骂完了,那边法官又联系律所,说材料找到了,不好意思。
这是他挨过的最莫名其妙的一顿骂,那天封惟下定决心,以后能独立,绝不做授薪。
将邮件袋拆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沓信纸,是与工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