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生又不吃,就给你们带过来咯。”
原来是自己不吃才给他们带过来的,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束之看了几眼那个小方盒,抿着唇对梁辉笑了一下,“谢谢辉哥,不过晚上可能会发胖,我就……”
“没事,我准许你吃。”他的经纪人李施曼女士,竟然伙同梁辉一起诱劝他,甚至还直接当着他的面将蛋糕盒给打开了。“偶尔吃一次没什么影响的。”
蛋糕做得非常精致,酒红的覆盆子果酱点缀在乳白的奶油上十分漂亮,和束之曾经吃过见过的那些廉价反式脂肪酸制造品很不一样。
束之其实真的没那么想吃,不过钻入鼻腔的香甜奶油味让他感受到了一星半点的快乐和满足,略显疲惫的身体突然一下生出了很微弱的欢欣,所以他就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好吧,谢谢你们。”
虽然收下了,但为了展示自己确实不太在意这个蛋糕,他还是非常矜持地只舀了一小勺送入嘴中。
醇香的奶油在舌尖绵绵化开,覆盆子的清甜盈满口腔,束之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不久之前他也在相似的酒店吃过相似的东西,不过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而眼前更高价的蛋糕其实也没那个味道好。
吃到一半,李施曼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在和电话那头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把梁辉喊了出去,洪间今晚上好像也非常坐不住,像八戒吞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地把蛋糕给消灭完,然后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房间。
于是偌大的房只剩下了束之和周庭光两个人,在这个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地方。
刚开始束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坐在不远处的人非常有存在感地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他才恍然发现房中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也有些坐立难安,不知该走该留。
他不否认今晚在颁奖典礼听到白温的获奖感言时,他产生了非常浓烈的嫉妒、无措和迷茫,但也确实没有除此之外的跟多情绪了,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了在一起,束之也不能真的像自己从前说的那样厚颜无耻地撬墙角。
或许他确实不是什么高素质的人,可还保留一定做人的道德。
不过到底是不是、有没有,他又还是想亲口听周庭光说。
因为虽然周庭光总是对他说类似拒绝的话,却也没有真正叫保安把他从小区里面赶出去,以至于他现在都成为了他们小区的编外业主,所以还是不死心、还是想试试。
又往嘴中送了一口蛋糕后,他非常不经意地问:“周庭光,白温是你要认识的人吗?”
“什么?”
“就是你上次说要认识新的人,”束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问:“是他吗?”
周庭光没有直接回答,“你很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也很正常吧。”束之觉得周庭光莫名其妙地变笨了一些,竟然开始明知故问起来。“毕竟我现在在追求你。”
“追求你”三个字束之的音发得很轻很含糊,像是非常害羞以至于没办法直言它们,这让周庭光产生了非常轻微的愉悦,毕竟莽撞者的羞涩和腼腆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所以他又一次没有正面回复束之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是他的话你就不追了吗?”
——“追”这个字要比束之的发音更清晰。
“我不知道。”束之这样说,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又低头吃了一口蛋糕。“应该不追了吧。”
二十多岁的人也还是会做得不好,蛋糕被送进嘴中的时候奶油沾在了唇边,但束之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在慢慢地咀嚼,眼神有些空有些迷茫,几日前的固执退去不少。
周庭光压了下嘴角,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过去,又说:“追吧。”
束之很轻地“啊”了一声,像是没反应过来似地接过手帕。
“做事情最好不要半途而废,你觉得呢?”周庭光伸出指间托住束之的手背,帮他把手帕送到嘴边。“不如再坚持坚持好了。”
“那好吧。”束之说,手也很乖巧地开始擦拭嘴边的奶油。“那就再坚持一下。”
这些话说完,李施曼和梁辉就回来了,但也没再聊多久,到了入睡的点,他们就互相道别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准备入眠之际,束之有些混沌的脑子才突然变得清醒,他意识到周庭光似乎是在诱导他成为一个破坏别人亲密关系的男小三,意图让他坠落到道德洼地,十分可恶。
在床上非常愤怒地打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