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的家人很快来了,了解情况后便在李泰手术室门口候着。
而沈微蓝被两人保护得很好,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蒋斐陪着她包扎完先去警察那里做笔录,沈微蓝便和宿延一起在沈掠星的手术室前等人出来。
沈微蓝手中捧着热茶,回忆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她从未把这件事告诉过沈掠星,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和沈掠星撞上。
在自己被宿铠的人强行拉上车朝学校外开时,那车忽然被沈掠星和李泰截停,直到车上的人下去和他们交涉,沈掠星才看到自己亲姐姐被他们架在了车里。
“都过去了。”宿延沉声道:“姐,你要去休息下吗?”
沈微蓝摇头:“我等星星出来。”
宿延点了点头,沉默地盯着手术室的红色手术灯,目光发紧,似乎要将它生生盯灭。
又过了十分钟,手术灯“啪”的一声熄灭,宿延和沈微蓝第一时间走上前去,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先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和病人家属交代病情,病人居然也直挺挺地走了出来。
宿延看得有些错愕,沈掠星头上包着纱布和网罩,脸色苍白,但确实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什么情况?”沈微蓝一把扶住亲弟弟:“你这就醒了?”
这时一旁的医生“害”了声:“病人不肯打麻药。”
宿延锐利地盯向面无表情、虚弱苍白的沈掠星,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问道:“那样也、缝针了吗?”
沈掠星疲惫地看过来,点头的话头还是有点疼,只是声调上扬地“嗯~”了一声,说着沈掠星费力扯笑,视线却不朝宿延那里落了,只是心虚地看向姐姐:“牛不牛?”
“要不是看你现在受伤,我一定把你揍一顿!”
沈微蓝眼底发红,问得愤怒:“缝了几针?!”
“七针,小同学厉害的,一声没吭。”不知医生是真感慨还是在阴阳,说罢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宿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等沈微蓝把人骂完,他才走到沈掠星跟前,眼底的情绪看不明白,语气冷静得不大正常:”走,回病房。”
这时护士让家属去给沈掠星拿药,沈微蓝应声,转身跟着护士走了。
回病房的路上很安静,宿延刻意将脚步放慢,循着病人的速度。
沈掠星过程中看了宿延好几次,宿延都没有回应他的眼神,等到了病房,宿延给人倒水、拿毛巾,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但还是一声不吭。
“也没有那么疼。”半晌,声音沙哑的病号开口了,他喝了口宿延给倒的热水:“真的。”
宿延扭头看了眼他,依旧不说话。
“我怕他缝得难看,不敢睡。”沈掠星又说,声音有气无力的。
“好了,躺上床,少说话。”宿延面无表情,将人强按到床上,给人把床放高,又关上纱帘,让阳光不至于太刺眼。
“不想躺,不缝针就是不想躺病床。”
病怏怏的语气里透出薄怒,沈掠星烦躁地看着宿延:“能不能别生气了?!”
宿延看了眼沈掠星,自嘲道:“我生什么气,针又没缝在我脑袋上,你以后想怎么自残怎么自残,我管不着。”
“那我下次答应打麻药行吗?”沈掠星鼓着嘴妥协:“不是自残,就是觉得不会那么疼,所以不想打。”
“那是谁在我怀里可怜兮兮地说超级超级疼的?”
宿延直起身子,既然沈掠星想说道,他也不忍了:“血流了半张脸,那么大个伤口,我看着都痛,你不打麻药,疼晕过去出点什么事算谁的?!”
宿延从小混迹在橄榄球队,队员受伤这件事每天都在发生。
他也经常听说有些队员咬着牙不肯打麻药的,但这样大大增加了手术的难度和医生的可控性,这其中发生的意外不计其数,直接送了命的都有。
沈掠星愣愣地看着宿延,他第一次看到宿延这样发火,手指虚虚地蜷起来,不由自主扯了下床单,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两人双双看过去,沈微蓝提着沈掠星的药进来,病房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她动作顿了下:“出什么事了?”
宿延沉默着没理睬,摁头继续做事,下一秒,沈掠星沮丧而软绵绵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我把哥哥惹生气了,在哄他。”
你挺会装可怜的
病房里静了一瞬,无论是沈微蓝还是宿延,都对这样的沈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