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即将大婚,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想在这个快乐的夜晚去想自己的退路。
但是她既然如此发问了,那就是到了他不愿思考也要去思考的时候了。
“你看见谁了?”
桐芜抿紧了嘴唇,表情变得郑重,说:“不管是谁……我都不会串通别人来逼迫你。”
公主的指尖有些发麻,他无意识地搓了搓,语气有些异常的平静,“是他们说的‘时机’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倒计时了……
惊心动魄的意外
小王爷寒暄完毕,回来寻公主,他的妻子果然乖乖地待在原地等他,一步也没有挪开。
可是他询问要不要继续去玩,公主却摇了摇头,说困了,想回去。
回到帐中,公主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公主还是那样看着他,见他走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凉冰冰的衣服上,似乎比往日更黏糊了。
可是这样的依赖又和往日不太相同,小王爷心里有些打鼓,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可怜兮兮的。”
公主摇摇头,像只小猫亲昵地蹭他,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公主突然撒开手,拽了拽小王爷的衣袖,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帐内只点了一盏烛火,火盆也是刚刚热起来,还能看见帐外跳跃的火光。
公主默默脱掉了身上的狐裘,犹豫了一下,握住了赫连青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处,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说:“你要不要……看一下。”
赫连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把手收回来,耳朵先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怎么……突然说这个……”
公主再次沉默,又垂下头,说:“你应该看一看,我是不是你想要的妻子。”
在等待赫连青返回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与其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被人拆穿,不如主动坦白。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大婚将至,难道他真的要把这个惊天秘密拖到洞房当夜去揭晓吗?
此时的小王爷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慌张的心顿时安定了许多。
他凑近了些,揽住了公主的肩膀,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意喜婆说的那些话?我喜欢你,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再说了,别人都说好的东西,就一定好吗?”
公主不知道好与坏,只知道真与假,他知道假的怎么也变不成真的。
他的婚服很好看,那些头饰也很尊贵,赫连青为他准备的东西都太过完美、太过耀眼了,而过于刺目的光芒,只会让他的谎言更加无处遁形。
坦白后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去想。他很怕,以前怕死,怕受到羞辱,如今也很害怕看见赫连青失望惊愕的眼神。
公主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赫连青看着他,见他眼中似乎又含着泪,心疼非常,用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说:“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都是我不好,下次绝不让你自己待着。”
公主摇了摇头,脑袋抵在小王爷的胸口处,却再次开不了口。
每当想要坦白的时候,他总会心怀侥幸:万一什么都不会发生呢?万一赫连青并不会因为真相厌恶他呢?
可他心里又清楚,他的生死,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小王爷却一头雾水,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现在伤心欲绝,而他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心急如焚。
公主最伤心的时刻好像终于度过了,脸上有点湿漉漉的,小王爷急急忙忙的想给他找一张帕子擦擦,但是越是慌张越是找不到,一个在抹眼泪,一个在满身乱找。
不过公主自己解决了这件事——他拎起丈夫的衣袖,蹭了蹭脸。
小王爷看他这样,反而松了一口气。还愿意用他的衣服擦眼泪,那应该不是自己把公主弄哭的。
见公主这样伤心,赫连青对他要说的事情也产生了好奇。
毕竟自己的妻子向来心很大,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告状也非常有时效性,基本都是当天的状当天告,让被收拾的人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收拾。
刚刚成亲时公主是有些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但是桐芜此等人精,每次都能拐弯抹角地传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