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坐下,说:“这么好看吗?”
“很冷,但是雪很好看。”公主的眼神都没有移回来,慢慢地说,“河越下雪时,只有薄薄的一层,很快又会下些小雨,那些雪就全都融化了。”
赫连青看他如此入神,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原来是几个小孩在堆雪人。
雪很厚,他们堆的雪人也又高又大,其中有个孩子还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雪人头上。
“陪你去玩一玩?”赫连青提议。
公主却摇摇头,说:“他们的手都通红了,多冷啊。”
赫连青笑说:“是很冷,像他们这样玩一场回来,肯定要染上风寒的,这些小孩子,回去要挨骂的。”
公主却转回头看他,说:“你是不是被骂过?”
小王爷不知道他怎么领会到的关键词,有些无奈,说:“骂我的,也骂过你,还记得吗?”
原来是那位不准他睡前吃甜的嬷嬷。
公主撇撇嘴,说:“原来还有你怕的人呢。”
赫连青一把将他抱住,说:“又要取笑我。”
公主看着飘飘而下的大雪,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如果都是真的就好了。”
“什么真的?”
公主看了看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样美丽的幻梦,如果真的属于他,那就太好了。
鲜血淋漓的真相
他们在客栈住下,就接连下了两天的大雪,雪势不减,此时进山,只怕更为危险。
住在这里也算清净,带来的随从都住在楼下,除了赫连青最为信任的贴身侍卫,没有人会靠近他们的房间。
此时无战事,桑戎也调了回来,跟随小王爷一起去寻苍烛山。
公主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虽然这几日都只能待在客栈中,但是什么都不缺,每日午饭后还可以迎着柔和的冬日外出踩雪。
乌北的靴子有些重,但是不容易摔着,也不怕弄湿鞋袜。公主很宝贝小王爷送他的那件狐裘,出门时穿在身上,都要担心弄脏弄湿了,看起来格外小心。
雪地不好走,公主几乎挂在小王爷的胳膊上,每一脚都会在雪地里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来。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雪天的小街很难见到人影,他们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竟然看见一个馄饨摊。
馄饨的香味被凛冽的北风吹拂到远处,带来些暖暖的触感。
看见这个小摊,小王爷突然想起那件被自己忘记的事情,“那天晚上你就说要吃馄饨,都没吃上。”
其实那天公主也没有那么想吃,只是赫连青问了,他就得说点什么,否则小王爷见他不想吃东西,就会觉得他是不是过于伤心才无心饮食。
今天既然碰上了,当然就非吃不可了。
小摊上没有别的客人,摊主是个老大爷,看起来腿脚不太利索,但是做馄饨的手法却非常熟练利落。
装馄饨的瓷碗已不算崭新,边缘还有些微微的裂痕。馄饨汤冒着乳白色的热气,青色的葱花、淡粉色的虾皮和煮成了褐色的紫菜浮在汤上,胖胖的馄饨随着勺子的搅动慢慢地翻滚着。
馄饨很烫,两个人一边慢慢搅动汤水,一边说些闲话。
太安宁、太平静了,如果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距离大婚之期只剩下十余日,他们必须在腊月十六之前折返,否则误了日子,又要等上两个月。
而两个月后,积雪融化,春风徐来,乌北族人就将迎来下一次迁移。
等待的时间越久,变数就会越多。赫连青不愿意再等下去,就算族人不肯认可和亲公主在乌北的身份,他也要强迫众人认可。
冬衣沉重,馄饨摊简陋,公主坐了一会儿这长条木凳,就有些坐不安稳了,身子逐渐偏移,脑袋靠在了小王爷的肩膀上。
这碗馄饨似乎吃了挺长时间,并非是馄饨的味道不好,而是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时不时说些小话,时间就消磨过去了。
天气愈冷,公主就更加容易懒倦,吃完馄饨准备折返,他又不想动了,就揣着手看小王爷。
两人的默契有些过头,赫连青一下就看出来他的意思,笑说:“踩雪很累了,要我背你吗?”
公主觉得应该稍微推辞一下,不能显得自己太懒,便真诚地说:“穿得太多了,不好背吧,你背我也会很累的。”
小王爷诶了声,立刻站起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