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嘲笑特洛伊战争的起源了。
这是战争,战争,意味着每天有无数的人因此死去。
战争,从来不是一件能拿来调笑的事情。
“唉——”司机痛惜:“特洛伊啊,送走了我国多少优质青年啊!”
“这战真不应该打。”
芮平想,没人愿意打,但也已经打了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前,她还是一个父母双全,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根本不会为生计发愁呢!
现在都担心自己下顿还能不能吃上饭了,想到余额里的六百多,她就觉得未来惨淡无光。
司机的车不能靠近,只能靠边停车,最后用一种可怜、同情的目光看着芮平:“孩子,不要难过,你父亲是个大英雄。”
芮平撇了撇嘴,这么同情她,也没见少收她钱。
但是司机已经满足了,他的同情心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自己的人性都得到了升华,他是个多么善良的又富有同情心的人啊,真是见不得这样的可怜人。
跟下一个顾客的谈资有了,他的车上曾经坐过一位烈士遗孤呢!
芮平:“……”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已经早早就知道人性的凉薄了。
唉,习惯了。
一开始总有一些人对她表示同情,他们为她的遭遇如此的真情实感,流下悲伤的泪水。
多么可怜啊,没了娘,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那些人不会告诉她要怎么办,只会把那些问题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有多么多么的可怜,不断地强调着,想要看她悲伤难过,嚎啕大哭的模样。
她那时虽然是个孩子,但也已经能够看穿他们眼里暗藏的隐隐愉悦。、旁人,从来不会真的与你感同身受,你的悲惨,只是旁人眼里的一件拿来八卦的谈资,人际交往的工具……
那时候,她是多么厌恶,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愤怒和尖锐,想要撕穿他们脸上虚伪的面具。
然后……
芮平扯了扯嘴角,她中二期已经过去了,早就过了那段愤世嫉俗的年纪,现在她很平和,已经很少有人有事再让她暴躁了。
她甚至能够理解那些人。
毕竟,各有各的惨处,而且从她的事情里去咀嚼出那一点点的愉悦,只因为还有人比我更惨而产生的快乐,本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芮平就这么爱谁谁的模样,走进了办事厅,政府大楼站满了来办事的人,他们低声下气的对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办事员,希望他们能够通融一点,芮平走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与四周格格不入,就连旁边满脸焦虑的大叔,穿戴的都是最新的光脑,手腕上更是带着名贵的手表,皮鞋擦得锃亮,芮平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弯着腰,擦着汗,对面前的办事员道:“今天真的不能办吗,我天还没亮就在等了……昨天就跟我说只差一门手续,我今天把所有的证件都带过来了……”
芮平面无表情的往前走,那大叔眼光一错,看到这么个小姑娘,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拦她?”
这一声更是吸引了无数目光,芮平步伐一顿。
那些在别人面前铁面无情的办事员来到她跟前:“你好,有预约吗?”
芮平怔了怔,拿出自己手中那个已经被淘汰掉的破旧光脑:“啊……我是那个军事委员……”会还没有说完,那个办事员立刻堆起笑容:“不好意思,已经等待您许久了,跟我这边来。”
芮平有些茫然跟在那个办事员身后,后面是吵吵嚷嚷的被堵在外头的人。
那大叔还想要嚷嚷,他跟前的办事员只是带着笑道:“这位先生,你也被军事委员会邀请了吗?”
那自然不可能,军事委员会那样的庞然大物,他怎么有资格……大叔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表情有些怪异,只是刚刚那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被军事委员会所邀请呢?
芮平恍恍惚惚地跟在办事员身后走,他们绕过了人群纷杂的办事厅,办事员还跟她道:“您其实可以不用从那边走,这边有专门为您留下通道。”
看着那边设立闲杂人等不要靠近的标语,芮平这下是真的茫然了。
他们乘坐的自然是只有政府大楼的人才能乘坐的专属电梯,办事员见她一直一语不发的样子,也没有再跟她寒暄的意思,只是把她带到了顶楼,就又乘坐电梯回去了。
芮平到现在仍旧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勉强定了定神,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跟那个男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