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里,那股她以为已经离她远去的寒意再次蔓延上来,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直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掰住了她的肩膀,那个叫做欢喜的少年,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未干的血迹。
“芮平!”
芮平猛地从那种被魇住的状态抽离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不要怕……”欢喜说得很急:“你听我说!我们之前出来的那个棚子,除了我们,其他的人都死了,被他们杀的,这些人手上都有人命!他们不无辜!”
对!他们不无辜!芮平立刻握紧拳头。
柳上尉也道:“特殊情况,事急从权,我们没办法收手,一旦他们不死,死得就是那些人!”
他指向那些真正手无寸铁的媒体人。他们正惶惶的朝他们望过来,像是孩子看到妈妈一样,脸上全是希翼。
“芮平,你是军校生,你是军人。你不能把敌人的枪口留给他们。”
在柳上尉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名萨塔利人对着媒体人开枪了。
没人看清芮平的动作,在欢喜还在喊闪开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把那个媒体人轻轻的带起,一脚踹飞了那个萨塔利人的枪个人惊恐害怕的望向她,仿佛她是魔鬼。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啊……
芮平心里想着。那些不断困扰她的,在夜里使她惊醒的梦魇就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眼前这个一脸恐惧的萨塔利人。既然他也会害怕,为什么还要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无辜民众下手呢?
他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有想过这个问题吗?知道别人有多么的痛吗?
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她原本可以很幸福的一家,全都因为这些人……这些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能够不恨呢!
她恨得不能食其肉!啖其骨!寝其皮!
在吼叫中,芮平扭断了这个人的脖子。
·芮平一直不敢问塔维斯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你深陷绝境,没办法使出精神力,四周全部都是敌人,你不害怕吗?你为什么不逃呢?为什么不留着一条命以待以后呢?你可以诈降,你可以跟他们周旋,你没必要非要硬挺到最后是不是……那得多痛啊……】
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哪怕只有一点点……想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