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练出来的。
此时正有一堆人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去,吼着:“拦住他!”
被追的人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为什么追我啊!”虽然很茫然,但并没有妨碍他跑得更快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大声笑着把一个人掀翻在地:“不知道谁身上有钥匙,那就一个、一个的打过去好了!”
四周这么吵闹的情况下,芮平仍旧听到身边欢喜腰间金属晃动碰撞的声音。
沉甸甸的,伴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哗啦作响。让芮平想起曾经看过的,某个老片里的包租公,他在腰间就挂了一串钥匙,每一把都对应着一间屋子,他走动的时候,腰间的钥匙就被晃荡得叮当作响。
在那个年代,能够拥有这么多套房子是极为有钱的象征,他在腰间挂着钥匙比挂着金子还能彰显他的富贵。
在那个时候,房子还没有完全被资本垄断,就有一堆炒房客借着房地产初创时期,很是赚了一笔。包租公只是时代下的一个小小缩影。他并没有受过什么文化教育,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房子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他不懂什么叫做市场经济,也不懂什么叫做资本运作。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挂着一堆房子的钥匙,一路哐当作响,走到一条街外的地方买早餐。听着租客们热情的喊道——“房东早上好!”
“房东又出来买早餐了!?”
“房东,我家水管坏了,你有空过来看看啊。”
“房东,这个月什么时候收租啊?可不可以晚点,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一一摆手回应着,故意抖了抖身体,腰间的钥匙更响了。
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却一路急转直下,爱抖钥匙的包租公被穿着西服受过精英教育的大公司职员包围,他们在他的耳边舌灿莲花,诱骗他签下带有陷阱的合同。
告诉他以后不需要再为租客的事情亲力亲为,所有的事情他们帮他一次性解决,他也不用再为找不到租客而担心,他们会帮他把房子租出去。
只要他把房子交给他们保管。
那些人搬出他们五百强的企业,那企业在最寸金寸土的地方有一栋写字楼,请最大牌的明星代言,广告做得铺天盖地。这种人怎么会是骗子呢?
他们当然不是骗子,骗子比他们可温柔多了,至少骗子只会骗你的钱,不会要你的命。
一开始,包租公确实享受到了便宜。但很快,他就一脚踩进了屎坑里。对于一个没什么受过教育的小市民,他怎么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到后来他的房子就不再是他的房子了,为什么那些打给他的房租不是租客打他的,而是什么金融公司拨给他的贷款。可是他没有贷款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贷过这么大一笔钱。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现在他们找他要款,甚至他的房子也被强制抵押了,他还要倒欠一笔巨债。
他只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但是不等他去申诉,他反倒先被人告了。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荒谬的黑白喜剧。他,一个真正的受害者,站在法庭中间,听着那些他听不懂又无法理解的词语,听着最后的判决,仍旧不能理解为什么。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怎么会如此呢?
那部片的结尾播放了那家公司是如何利用金融陷阱逼死一个又一个小房东,把他们手上的房源整合成为自己的产品,他们的广告做得更加的铺天盖地,而在这花团锦簇之下,则是一堆一堆的尸骸。
这部电影的导演后来自杀了,听说背后中了七枪。但电影却留了下来,打包进某些禁片名单里,被人私下各种传播。
芮平对那部电影的印象很深,所以她认定那就是一堆钥匙相互碰撞的声音。
欢喜看到她的视线投放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他伸出手,把外套掀起来,取下了腰间的钥匙串。
他一手拿着那一串钥匙,展开来,十把银色的钥匙倒映在芮平的眼睛里:“你是想要看这个?”
芮平:“……”
台阶上的盖亚打算念出第二把白银钥匙的提示的时候,相同的场面再次上演,只是这次上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九个。
欢喜把钥匙重新挂了回去,插着兜看着这一幕:“……哎呀哎呀,我都不忍看了呢。”
芮平有些无言:“……你拿那么多钥匙做什么?”
欢喜:“他不是说我卑鄙,无耻……最后只会便宜别人吗?那我当然要……”
他顿了一下,侧过头看向芮平:“你不是懂我吗?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