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光年那么漫长。
他眼皮微微颤动,就在实在憋不住想要睁开眼让芮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上被人轻轻的一拍。
“打完了。”芮平说完这句,心情郁闷,不怎么爽快的样子跳下了树。只留下欢喜一个人在树梢上,轰的一下,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接着他就从树上掉下来。
“啪”的一声,倒栽葱的落地。好在最后关头缩了一下,没把脖子给折断。
芮平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我刚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了力吗?】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本来塔维斯还对她刚刚那副不痛快的样子不大满意,这会儿反倒心理通畅了:“可能是精神力?”
他们两个一个猜得比一个离谱。
芮平担忧的想:【他不会被我打死了吧?】
塔维斯安慰她:“死了也不是你的错。过失杀人在法律上只用判三年,不用担心。”
【三年个头!】芮平不打算跟他在这里胡扯,准备再抢救一下。她刚要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欢喜自己就已经爬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觉得丢人还是什么,先还背过身去不敢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肯回头,脸上还被摔青了一块,接着就倒打一耙,捂着脸苦笑道:“……你这也下太重的手了吧。”
这都破了相了。芮平先还松了口气,接着就忍不住有些负罪感。
“我也不知道怎么……我没想下重手的。”芮平有些懊恼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了。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想要跟欢喜闹着玩一下。他那副样子也确实挺欠揍的。难得有一个借口,她可以拿来当筏子,理直气壮的找他提要求。
结果没想到把人给弄破相了。
欢喜反倒把手放了下来。他就这么青着块脸朝她笑:“这下出够气了吧?”
芮平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故意的!?”
欢喜“昂”了一声,因为牵扯到痛处,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我这不是怕你不过瘾,干脆自己给自己来了一下狠的嘛。”
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芮平真的服气。有这种人吗!
这下她反倒还真的有点生气了:“我又不是真的怪你。这种事情,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
欢喜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始叹气。
他说:“那你早点跟我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呢。”一副自己白挨了的样子。
芮平说:“我现在倒是真的生气了。”
欢喜愣了一下。
他垂着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栽了。
“那要不……”他用着一副商量的语气,指着另一半完好的脸:“你再给我来一下?”
“无理的要求我见过,但是像这么无理的……”塔维斯说:“恕我见识少。”接着他语气变得异常兴奋起来:“满足他!”
芮平不得不提醒他:【你只是装成十八岁,并不是真的只有十八岁。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塔维斯用着一副非常自信的语气:“请不要提醒一个男人的年龄,谢谢。我永远只有十八岁。”
芮平:“……”
不知道为什么,塔维斯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在她的面前变得越来越幼稚。
岁月就好像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既然他不愿意再成为那个塔维斯,反倒乐忠于扮演一个幼稚低龄的角色。芮平想了想,决定还是满足他的恶趣味。
也许是觉得无聊,也许是想要跟她有更加共同的话题,虽然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用力过猛。但是芮平仍旧没有真的去全盘否定他。
她长大了,不仅变得更加强大,也变得更加包容。她可以让着他。
他并不是全然完美,没有任何缺陷的男人。他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无完人。
她从没有要求他一定是完美的。更何况这些缺陷恰恰证明了他心中对她的感情。只是比较含蓄而已。
芮平这会儿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吧好吧,你今年还是十八岁,永远保持住,明年我就可以当你姐姐了。】
塔维斯怔了怔,接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他永远不会再变老。她总会有一天长到超过他。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