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攥了一下被子,指尖泛白,安慰自己:“能想到以后丢脸这种事,也算是有‘以后’对吧?”
手术成功率一半以上。医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只一遍一遍重复“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保守治疗,但会逐渐丧失打球的能力。
和承担死亡的风险,为自己的网球之路扫清障碍。
幸村精市犹豫了一个多月才做好选择。
真田弦一郎最后走的时候,将带来的小雏菊插到花瓶里。又将一大束向日葵放在旁边。
“海斗说,送给你的话,要送最大的。”
他在花店刚好遇到了对方。
“买花?……诶,给幸村吗?”
焦糖发色少年昂首挺胸,在小小的花店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真田弦一郎抬手阻止:“太多了。”
一阳海斗纠结了一会,在这些花里选了最大最耀眼的金色向日葵。
并委托真田弦一郎一定要带到。
幸村精市看了看向日葵,伸手拨弄了两下,笑了笑。他几乎能想到当时的花店有多么兵荒马乱,被一阳海斗搞得一团糟。
他蜷起了双腿,胳膊搭在上面,拖起脸颊。
鸢尾紫色的半长发垂在耳边,显得十分温柔。
“呐,真田。”幸村精市道,“关于模拟店,我还有个想法。”
真田弦一郎离开的背影微微一僵。
怎么回事。
突然感受到了很久没感受到过的那种……危险的预感。
幸村他……
真田弦一郎镇定地转身,道:“什么想法?我会努力完成的。”
幸村精市满意地点点头,慢慢道来。
真田弦一郎僵硬着走出了医院。
次日的网球部。
小小会议室传出来一声尖叫,惊走了周边的飞鸟。
树叶簌簌掉下来两片,落到门口,似乎实在谴责里面的巨大音量。
一阳海斗震声:“性转、制服、雕塑?”
这三个词放在一起,怎么都不对劲吧?!
等等。
无论是哪个词,都不适合出现在他们网球部吧?!
真田弦一郎冷着脸点头:“对。水手服,女仆装,猫耳兔耳……莲二,需要重新整理一份经费报申表。
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一阳海斗举手:“意见很大!”
其他人纷纷附和。
“只是一个海原祭而已!”
“……不需要玩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