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肩膀上。
林逾白闭着眼睛,眼皮微微泛红,寡淡的唇色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红润起来。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池野凑近了才听清,他说的是:“头好晕。”
李玉龙隔着老远就注意到角落里那桌的身影有些眼熟,观察了好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池野。
“是池野吧?”
李玉龙生怕自己认错了,还问了一嘴坐在他旁边嗦泡椒鱼皮的小弟。
另一个小弟说:“过去看看不就行了,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说的也是。
李玉龙想了想,说:“你们几个在这儿坐着吧,我自己过去看看。”
小弟说:“龙哥,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们有两个人呢,真打起来我们不能吃亏。”
上次在水房,他们几个被池野摆了一道,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去你的,”李玉龙在他头上推了一把,“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我就过去跟他说两句话。”
他和池野当过一年的同班同学,说实话,他对池野这个人的印象挺不错。
池野学习成绩好,人也没什么架子,还借他抄过几次作业。
不像孙凯扬那个狗东西,仗着自己学习好,对他们这些差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所以哪怕在水房被池野坑过一回,他也只想着去找孙凯扬的麻烦,从来都没想过要找池野算账。
池野问老板要了瓶豆奶,插好吸管送到林逾白嘴边,哄着他,让他喝一点儿。
林逾白勉强咽下两口,说什么也不想喝了,甚至把脸埋进了池野的肩膀上,轻轻蹭了两下。
池野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放下豆奶,想摸摸林逾白的头发,又怕自己的手不干净,把油渍沾到他的头发上。
他刚要拆一包湿纸巾擦手,背上忽然挨了一巴掌。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池野,真的是你啊!”
池野肩上趴着个人,不好回头,因此李玉龙没有等他回头,而是自己绕到了前面,拉了个塑料凳子坐下:“是我。”
“哦,”池野心不在焉冲他笑笑,“你也来吃宵夜啊。”
李玉龙点头,随后有些稀奇地打量着趴在池野肩上的人,好奇问道:“这谁啊,孙凯扬?”
真不是他好奇心重,池野身上那人都快蹭到他怀里去了,这要是个女生就算了,还是个男的……
嘶,李玉龙打了个激灵,心想,要是自己的小弟敢这样扭,早被他一脚踢出八米远了。
他说话的时候,池野已经拆开湿巾,一点一点擦干净了手。
他抚摸着林逾白的头发,回道:“不是老孙,我同桌。”
他同桌不是林逾白吗?
李玉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池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回答了一遍:“我同桌,林逾白。”
李玉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扬起声音说:“不可能!”
他的声音太大了,远处那张桌子上,他的小弟们警惕地站了起来,伸长脖子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嗦鱼皮的那个说:“都机灵点儿,待会儿要是动起手来,我们就赶紧上,不能让龙哥一打二,听见没。”
“是。”
剩下几个小弟目光灼灼,放下手里的烤串严阵以待。
“?”
趴在池野身上的林逾白被李玉龙一嗓子吼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扶在池野的肩膀上,借着这股力量,扭头看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他的脸暴露在李玉龙的视线之下。
他眯着眼,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红潮,很依赖地抓着池野的衣服,轻声问:“是谁啊。”
他那么亲密地贴着池野,却问我是谁——
“咔嚓。”
李玉龙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冻结成冰块,然后破碎成一块又一块的声音。
更让他觉得心寒的是池野的回答。
只见池野低头,轻轻握住林逾白的手,“学校的同学。”
李玉龙悲愤咆哮:“怎么了,我是没有名字吗,池野,我没有名字吗!”
这声咆哮成了鸿门宴上的摔杯为号,本就绷紧了神经的小弟们听到大哥的怒吼后迅速冲了过来,一脚踢飞了林逾白旁边的塑料凳子:“兄弟们!干他丫的!”
塑料凳高高飞起,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林逾白被这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