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打上石膏,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拆了。”
池野坐在凳子上打量自己的左手臂,“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你们小年轻,”医生放下片子,伸手敲了敲办公桌:“骨头长得快。”
医生给池野的左手臂打了石膏,又剪了条绷带给他固定胳膊,绷带的另一头挂在脖子上。
他嘱咐池野:“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碰到这只胳膊,也不要用力。”
池野嗯了声,想起什么似的:“不能使劲儿,那肌肉不就萎缩了?”
“问题不大,”医生笑了笑,熟练的给绷带打结:“刚拆下石膏确实可能会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池野轻叹一声。
他从上了救护车到现在,一直安安静静的,护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医生对他印象不错,见他叹气还安慰了几句:“你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附近学校经常有学生受伤,昨天还来了一个打球撞断小拇指的,不用难受,只要遵循医嘱,很快就好了。”
池野说:“医生,我这种情况可以找人索赔吗?”
医生把玩着桌上的钢笔,正色道:“当然可以,你想让对方赔多少钱?需要我给你开张证明吗。”
“那倒不用,”池野笑起来:“不要钱,缺人照顾。待会儿我同学可能会过来,您帮忙说两句呗。”
我也会觉得你很可爱
池野左手打着绷带,右手揽在林逾白肩上,故作坚强地笑道:“医生吓你的,没有那么严重。”的确没有医生说得那么严重——但是医生谨记池野说过的话,他要找林逾白“索赔”。
为了让池野顺利索捞到赔偿,医生说了很多专业术语,他每说一点,林逾白的脸就比刚才要白一分。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进来看,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林逾白现在对池野的感觉很复杂,感动,愧疚,依赖……数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暂时放弃了思考能力。
要是换做平时,他一定能听出来,医生说的这么多内容,其实用一句就可以概括:胳膊骨折,恢复期间注意保护。
“总之,”说到最后,医生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饮而尽,总结道:“他需要人照顾,你们是同学,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着他点儿。”
林逾白坐在凳子上,双手自然交叠垂落在身前,看上去十分乖巧。
他很专注地听医生讲话,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语气认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池野的胳膊打了石膏,不耽误上课。
余老师想让他回家休息一晚,池野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学校。
回家也没事做,还要被池宇问东问西,要是让池宇知道他的胳膊为什么受伤,池宇肯定会嘲笑他。
所以干脆别回去了,留在学校上课吧。
况且池野皮糙肉厚的,没那么金贵。
小时候他和池宇一起玩鞭炮,把手炸伤了,为了不挨大人骂,从大年初一到初五愣是一声没吭,忍着痛等伤口自己结痂。
现在想想,伤口没感染算他命大。
余老师不知道池野内心的真正想法,以为他不想耽误学习,被他热爱学习的精神感动得不得了。
去车库取车的路上,她给高主任打电话,告诉他医院这边已经结束了,池野的胳膊是骨折,打了石膏,没有其他大碍。
她还在电话里夸了池野几句,说他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学习,真是个好孩子。
高主任对这些夸奖很受用,他说,上面最近不是要评市级优秀高中生吗,你把池野报上去,评选工作那边交给我。
余老师正有此意。
两人三言两语间定下帮池野争取市级荣誉称号,高主任说,一个学校只能上报三个名额,高二组的名额本来要给王副主任的亲侄子来着。
余老师说:“那个孩子不行,思想不积极,上课喜欢顶撞老师,比不上我们班池野。”
“是,”高主任非常赞同:“我也觉得池野更合适,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校长办公室做思想工作。”……
池野和林逾白在医院大门口等余老师开车过来接,一旁的自行车道上停着一辆卖烤红薯的三轮车。
一辆自行车从摊子旁边经过,带着清脆的铃铛声走远。
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的香气,池野问林逾白饿不饿,要不要吃烤红薯。
林逾白摇头,反过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