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一黑,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至。
因炼魂阵未散,楼弃不能踏入阵中,便引着凌鹤一至清河镇外。
凌鹤一空手立在半空,面具之下一双鹰目眼睛闪闪发亮。
这种感觉,许久未曾有过了。
自拜入子无门下后,便久居清闲观内。子无一直以道门之术潜移默化修炼他的内心,且自从修炼《上清经》后,这天下间就多是些一碰就碎的废物,少有值得他出手之人,久而久之便没了欲望。
不过,此次下山见识到世间种种后,心中那片平静湖面早就波澜四起。
深山老林,仙途长生有什么意思!要说有意思,还得是这天地间的人事杂尘!
他凝视着不远处的楼弃,指尖微微抖动。自己与楼弃只是在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未曾交手。当时只觉得此人行事偏颇,没有多想。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来自己也曾与旁人眼中不容之人相处甚欢,唯独楼弃,光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邪气息就让他觉得恶心。
凌鹤一手腕一翻,藏于指尖的气力如一柄利刃,脱指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朝楼弃射去。
楼弃站在远处未动一分一毫,只袖口一转,便将无色利刃收于袖中。再一转,以数百倍的力量返还给凌鹤一。
气刃所过,剑影如织。
一道化成四道,四道化成八道。密集的气刃在空气中穿梭,周身空气已有嗡嗡作响之声。
巨大的气刃卷起一阵狂风,风至凌鹤一身前十尺处骤然停下。身后百尺炸出数百个气浪,仿佛百发重拳,拳拳砸下,“轰隆隆”的声音此起彼伏。猛烈的冲击力将他的黑色长衫吹的扬天而起,头发在空中凌乱。
唯独凌鹤一,身体不动如松。
“好!!”,段云舟看在眼里,不禁为凌鹤一捏把汗。见他安然无事后,才敢出声庆贺。
山世回右手拖着下巴,看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果然开了二阶气脉,绵脉发力,将刚猛气刃完全收回于指尖。甚至为防止发生意外,还以汇脉托底,在手指尖处裹了一层薄膜。
以柔克刚,用得不错。
到底是行例司出身,不管后面又修了多少功法,还是以《武缠功》做底。楼弃碰上凌鹤一,刚猛的《武缠功》对上最是绵柔的《上清经》,还真有得看。
“前辈前辈,我师兄厉害吧!”,段云舟的骄傲溢于言表。
“不差”,山世回压了压段云舟的激动心情,继续道:“不过楼弃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样的本事在他面前还不够看”
局势果然如山世回所料。
一招刚歇,楼弃也不惯着。
左手食指只在空中一点,身前便浮现出一把巨大的金色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从空中压下,直直朝凌鹤一而去。
凌鹤一见状知道此势不妙,一边以气结剑挡出一条出路,一边屈驾闪躲。
刀光剑影之间,凌鹤一身法灵活闪躲,那把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楼弃紧追不舍,却始终无法抓住凌鹤一的破绽。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凌鹤一的肩膀被剑锋划破。
“师兄小心!”,段云舟惊呼。
山世回同样神色一凝,不过见凌鹤一并未出血,便放心大半。
“放心,他的《上清经》已练至第六重,这样的威力还伤不到他”
“前辈...您怎么...”,段云舟看向站在身旁右侧的山世回,他知道这个老酒丐与自己的师傅子无观人交情匪浅,但是《上清经》乃是清闲观的功法,外人不可知。难道师傅竟与他交好至此,连家底都如实脱出了?想到此处,不免又对山世回多了一分敬畏。
山世回知道段云舟想问什么,只“哼哼”一笑,并未解释。
他看向空中,凌鹤一小小年岁就能将《上清经》练到第六重,这速度已经超过子无不少。且内劲无比醇厚,‘千丝绕’一招可以说出神入化。这老头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收了这么好的徒弟,山世回不由看向身后睡得深沉的乔野,摇摇头长叹一声。
不过可惜了些,《上清经》用作防守无懈可击,唯独缺了些霸气的对攻招式。
如此下去,就算凌鹤一防的再甚,也难逃楼弃的攻势。
况且,山河扇还安静待在楼弃手中,并未出势。
远在清河镇外的凌鹤一也有同样想法,他见识过山河扇的威力,一直有所防范。但是没想到除了扇子以外,楼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