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继续问道:“那妖僧长相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马福寿思索片刻后,道:“嘴角下有一颗暗红色的痣,其他...其他,并无特别之处”
白山重重呼气,她虽常年待在落桑城中,军中事务繁忙,甚少外出。且她对佛法兴趣不大,惠安寺并没有去过几次。这么一个长相的人,自然毫无印象。只能回到落桑城后,再探一探这惠安寺,看看寺中是不是有这妖僧。
一想到自己掌管的军中竟然被人种下眼线,白山左手一缩,青筋暴起的瞬间,褐色椅子的把手轰然碎裂。
马福寿以为是自己将白山惹怒,生怕她真的一刀将自己斩了,只顾着磕头赔罪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副将息怒,息怒......”
白山没心情理会马福寿那些,此行本是为了古洞而来,没想到撞见这么一件意外。现在事情大体脉络已经清楚,私吞赈灾物资固然可恶,但毕竟是主守之职。自己就算再气愤,也无权将其就地正法。
这事还需上报沈主守,由他裁决。
可惜自己出行未携带副官,只得先将马福寿等人留在三生庄,待自己回到落桑城后再派人将其扣押。
她冷冷道:“马福寿,你且将府衙内所有能用作赈灾的东西全部发放于民,不得克扣!至于你私扣米粮银钱之事,且洗好脖子等着,日后定会有人将你押至落桑城问罪”,她高冷地站在原地,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派稠,恶狠狠地对马福寿抛出一个警告道:“我劝你放弃逃跑的心思,在江州,就算你钻到山缝间,我也能将你找出来。到时候,我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马福寿听到这话哪里还敢逃跑,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白山的本事,但“白面阎罗”的威名可是传遍江州。自己只是一介年过五十的文弱书生,根本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
“副官放心,下官生为三生庄主守,死也为其而死,绝不做苟命而活的鼠辈。至于物资之事,下官现在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白山简单“嗯”了一声,经过马福寿身旁时突然停住,问道:
“近日三生庄附近古洞突发异象,你可曾听闻?”
马福寿道:“听...听说过。出庄子后朝西南方向三百米处的一处古洞突然坍塌,听说里面被砸出好多古件。村名以为是稀罕东西,纷纷前去捡漏,想着能换些银钱......”
“近日突然死亡的村民,可曾探查过死因?”
“这......不曾探查过......”
马福寿不明白白山为什么对古洞的事情感兴趣,难道近日死亡的村民与古洞有关?
如此一想,马福寿急忙磕头道:“仵作见死人并无异常,便将其归类到饥荒饿死。就...就直接掩埋了”,生怕白山再加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过。
三生庄接连遭祸,死人不断,小小古洞异象相比妖僧所为确实不值一提,仵作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马福寿也没有理由刻意隐瞒,所以白山并未将此事算在他头上。
知道问不出什么,白山也不多做停留。
将黑刀别在腰后,骑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