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长老所说,与我所知道的,有三处不合”
“其一,彭越庄主与那彭泽在落桑城的红生客栈内是否炼丹治病不得而知,但我可听说,这落桑城中郎中于近日之内尽数失踪不见,不会是被你们以活人炼丹,以求别物了吧”
“其二,这彭泽身死之时全身暗紫,若我所猜不错,乃是身中紫炎蝎毒。此毒来自西域,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得。且按照彭泽死亡时间推断,乔爷当时正在天幕峰,怎么可能去到客栈下毒”
“至于这最后一处嘛,你这人也太看得起龙凤山庄了。就算乔爷真与彭泽交恶,早就在飞羽台上便要了他小命,哪里要这么费劲”
樊寻哼哼说道。
活人炼丹本是他们三人知道的秘辛,还未向宗门禀告。先前便是考虑此事并无实质证据,所以先隐下不表。现在说起来,经过樊寻绘声绘色的描述,就算没有证据,已经能让整件事情听起来如真得一般。
使得在场众人在听到活人炼丹时脸色纷变,无一不厌恶至极。这些人倒不是因为为这些郎中的性命惋惜,而是清高,不屑于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方法。
青阳宗长老怒拍白玉椅扶手,云烟宗长老则憋过头去,不想多看屠生一眼。
活人炼丹对道宗意味着什么屠生当然知道,听樊寻这么说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怒道:
“你...你这人信口开河,胡言乱语!杀我庄主与公子不说,还这般诬蔑!我龙凤山庄建庄百年之久,容得你这黄毛娃子污言秽语?!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带入阴曹地府陪葬!”
说罢,屠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蹭”的一下蹬地而起,就像一头蛮牛一般冲向樊寻,势要与他同归于尽。
但也只是刚刚起势,就被一道气劲锁在原地。
只见玄清道人手腕一翻,一丝银色光气缠绕在屠生身上,像一条锁链一般,正是道门的“缚身术”。
“屠长老,待贫道将事情询问清楚,定会还一个公道”
玄清道人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樊寻,我且问你,你先前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这活人炼丹之事你是从何而知?”
樊寻将当日与乔野,陆今安途径红生客栈,以及那面铺掌柜之事全数告知。又加上乔野与陆今安二人在一旁补充,就算只是樊寻所见并无实质证据,但是这件事已经越来越有模样。
玄清道人听罢,抚须沉思,半晌后抬起眉眼对屠生道:
“屠长老,这弟子所说你可有反对之处?若这弟子所说有误,你尽可以反驳。你要知道,活人炼丹乃是道宗大忌,若敢有所隐瞒,贫道定会联合在座其他长老对龙凤山庄进行惩处”
玄清道人的话语听上去并不犀利,但字字句句间的寒意已经显露无疑。且那一双细长的凤眼死死盯着屠生,叫人不寒而栗。
屠生说到底只是被彭越庇护在其羽翼之下,在天玄宗大殿,被这么多道宗长老注视,他早就吓得两腿哆嗦了。若是彭越在场,或许会辩解一二。但是,这样一个胆性怯懦之人,已经招不住这等架势。
“这...”
见屠生依旧有所犹豫,玄清道人继续说道:
“贫道久闻龙凤山庄的彭越庄主一手炼丹之术出神入化,比之清闲观的子无真人都不差分毫。且山庄有一法宝名“玲珑鼎”,小巧袖珍可随身携带,相比那些巨大的炼丹炉,功能上却不渐弱丝毫”
他一字一句说得有理有据明明白白,奈何屠生想反驳,也无从下口。
“贫道深知那彭越庄主的脾性,祸不及宗人,此事贫道定然不会怪罪于龙凤山庄其他弟子”
要不是被缚身术束缚,屠生直能扑通跪倒在地。
“玄清宗主,这些都是我家庄主自行决定的,我...我只是一个长老,可说不上半点话呀”
“如此说来,你便是认了这活人炼丹之事?”
“我...”,事到如今,屠生低下头,也不多费力辩解了。
玄清道人见状摇头,道:“各位长老,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既然这屠生已经承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按照道门戒律处置便是”,青阳宗长老道。
玄清道人轻“嗯”了一身,对全场之人说道:
“屠长老,你且回去告诉宗门弟子。龙凤山庄自今日起,便不再归属于道宗门庭。日后是死是活,好自为之吧。若再有此等作恶事端,贫道便会联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