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路上,四人远远跟在中年武士身后。万造对利吉说:“那武士不错,趁没进城,快跟他说。”利吉满怀希翼的紧走几步,刚想追上前面的武士,就被一只大手拨开身子。只见那名肩抗野太刀的男子怪叫着追上,打量中年武士。
中年武士直面道:“有什么事?”那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转着圈尴尬的笑着,似乎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追上来。
正在不知所措时,刚才谷仓旁与农民一起的围观的那个年轻武士冲到中年武士身前,毫不犹豫的跪伏在地,抬头激动的说:“我叫冈本胜四郎,请收我为徒!拜托了!”
中年武士摸了摸光头,看着年轻的胜四郎说:“徒弟?我叫岛田勘兵卫,是个浪人,也不收徒弟,你先站起来再说。”胜四郎闻言连连叩头,急切道:“啊!请收我做徒弟吧。”勘兵卫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倒扛野太刀,围着胜四郎转来转去的男人,低头对胜四郎说:“站起来,有话边走边说。”说完,自顾转身而去。
胜四郎连忙起身跟上,那个男人见状,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也跟了上去,四个农民无语,只好继续跟着勘兵卫他们向城里走去。
城中,胜四郎依然锲而不舍的求勘兵卫收他为徒,勘兵卫无奈的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你高估我了。”胜四郎想要辩解道:“不,大人……”还未等胜四郎说完,岛田勘兵卫便打断他道:“听着,我这人没什么特别,只是打过不少仗,但都是败仗,跟我这样的倒霉汉没好处。”
胜四郎拦到勘兵卫面前坚定的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同意我也要跟!”勘兵卫严肃的看着他:“我拒绝。”看到年轻武士失望的低下头,勘兵卫放缓语气叹息道:“我没资格收徒弟。”说完,迈步绕过低头自哀的胜四郎。
利吉好不容易看到机会,准备跑过去请求,可又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用一样的姿势把他粗暴拨开,扛着野太刀兴冲冲跑到勘兵卫面前。勘兵卫问道:“你想怎样?”那男人依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吊儿郎当的围着武士打量。勘兵卫语气不善的问道:“想怎样?”
胜四郎见此,扶刀跑过来对着男子喝道:“休得无礼!”男子瞟了一眼年轻的武士,轻蔑道:“小鬼别插嘴。”胜四郎咬了咬牙,挺直身子,左手拇指推向腰间打刀刀镡,准备一言不合便拔刀给那个毫无礼貌的男子点教训。
勘兵卫上前半步侧身拦路胜四郎,认真打量了一下那男子,淡淡道:“你是武士吗?”那男子闻言,立刻把抗在肩上的长大野太刀拄到地上,气急败坏的道:“当然是!”勘兵卫依然沉着的一动不动,微笑道:“真的?”
说完,毫不理会那男子,拉起紧张戒备的胜四郎就走。勘兵卫似乎觉得,以胜四郎的年轻气盛,如果留在原地,一定避免不了一场冲突,闹不好就要拔刀相向。虽然对面男子毫无武士气质,但观其高大粗野的身形和长长的野太刀,年轻的胜四郎一定不是对手。
为了避免这种毫无意义的冲突,勘兵卫坚决拉起不断回头的胜四郎,也不管那男子如何在背后挑衅,对胜四郎说:“不必理他。”直到此时,几个农民才终于找到机会,利吉毫不犹豫的冲到勘兵卫面前跪倒,请求道:“有事相求,武士大人!”
把两位武士请到简陋的自饮小旅馆,与平一脸欣喜的在屋外煮着大米饭。两个脚夫看到这情况,一脸恨铁不成钢语气:“笨蛋,为何不收手。”揭开盖子,看着锅里的饭开始散发大米独特的香甜,脚夫甲小声斥道:“真是固执的老笨蛋,他们会向上次那浪人一样吃了就跑。”见与平讪笑着,但仍然继续添柴烧饭,两个脚夫气哼哼的走进旅馆。
把煮熟的大米饭恭敬端给勘兵卫与胜四郎,待两人吃完,利吉把村子的状况一一诉说,并恳请武士大人帮助他们悲惨的农民。
勘兵卫沉默了片刻,起身把长刀插在腰间,叹了口气道:“办不到。”胜四郎赶忙起身说:“师傅,应该以竹为矛,武装他们。”勘兵卫看了一眼年轻的武士,摸了摸光头,摇头道:“我已经考虑过了”“可是……师傅……”勘兵卫转过身,严肃的看着胜四郎,缓缓的说:“打仗不是玩闹!刀剑加身,箭矢飞舞,这是要死人的!”背着手踱步沉思:“况且,对方山贼四十骑,两三个武士抵挡不了。”
看了看四个无声啜泣的农民,勘兵卫忍不住叹了口气,背过身子说:“唉,守比攻更难。”说罢忍不住回头问道:“村后是山吗?马匹能从山上过吗?”利吉听言,立刻惊喜的抬头回答:“嗨!”勘兵卫倒背双手,边走边计算道:“前面是田,未放水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