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一叶悠闲的站起身,甚至还有时间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
爬到木栅顶端的山贼一声怪叫,双手举刀就要凌空一刀劈向空山一叶脑门。这山贼刚刚屈膝用力,想要更凶猛的扑下来,但只觉得双腿一凉,膝盖以下顿时失去知觉,身子一歪,还未等跳下去便不由自主的从上面斜斜摔了下来。
空山一叶脚步不动,脚尖轻转,带动身体向左侧身,避过胡乱挥舞的长刀,右手持刀向上一撩。就像用最锋利的刀锋斩断一条紧绷的粗大皮筋一般,山贼的首级“噗嗤”一声,向斜上方飞出老远。
带着狰狞表情的人头,直接滚落到躲在壕沟的农民脚下,无头腔子中喷出的鲜血,就像一蓬大雨,浇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让火光猛的向上窜了一截,随即啪叽一声落地,溅起一片火星。
直到这时大家才看清,山贼尸体上的一双小腿早已不见踪影,木栅顶端还残留着一只,另一只早已跌入黑暗不知去向。
谁也未曾看清空山一叶何时出刀,以什么方式出刀,一个呼吸的时间,山贼便被切成了几截。
配合菊千代和农民震天的喊杀,直接把另一个站在木栅上的山贼吓得呆住,似乎想要跳进来搏杀,似乎又惧怕像第一个山贼一般被瞬间分尸。
空山一叶可没有等待敌人做好准备的习惯,也不顾剑上鲜血淋漓,一个振足闪身跃到木栅之下,双手举剑向上直直刺去,目标是山贼的脚底板。
如果这一剑刺实,失去平衡和机动能力的山贼也免不了身首异处的下场。但毕竟前一个山贼的惨状让他有了警惕,即便空山一叶的速度再快,刺出这一剑也需要三个步骤:振足、前冲、举剑。
而山贼躲开只需挪动脚步岔开双腿,他也正是这么做的,所以这一剑理所当然的刺空。
不但如此,这山贼还顺势向下挥刀斩向空山一叶的手腕,不得不说,能成为精锐武士的,武功都不是那些流氓可以比较的,即便做了山贼后疏于修炼,但毕竟作战本能并未退化多少。
一般人想要躲过此招也很简单,向下撤回手臂便是。但这样做一定让身体重心下移,致使跃到空中的左脚重新踩回地面,为了避免居高临下的山贼跃下反击,甚至会再后撤一步摆开防御架势,不但攻击无果,还不得不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中。
空山一叶怎会是一般武士!他的右腿脚尖发力,左脚没有落下而是继续升高,踩到木栅之上,借助反弹的力道一拧身。
双手握刀直直刺击的双臂,借助转身的力量改为肩抗,刀背紧贴后背,正好避过山贼扫向手腕的一刀。
然后腰间猛然发力,这股力量传导到肩颈,再传导到大臂,由胳膊带动手腕,肩膀作为刀身杠杆的支点,贴在后背的刀就像被紧绷的满弦大弓射出的箭矢。
一道雪白的圆轮形刀光,从山贼胯下延伸,直到小腹,山贼的腹腔就像被割破的皮囊,大坨大坨的肠子等内脏从几乎完全破为两片的胯下漏出。
空山一叶背对山贼双脚落地,轻振手腕,抖落爱刀上的鲜血,淡淡的注视着被他从下到上开膛破肚的山贼。
那山贼并未断气,他的身体向后倒出了木栅,而流了一地的肠子却留在了木栅另一侧,有些甚至勾在了突出的枝丫上。
木栅上挂满了山贼的内脏,飘荡的山贼则倒挂在木栅之外,发出一声声不似人类的哀嚎。一向胆大包天的菊千代,都被这无比惨烈的死亡方式惊得腿脚发软,更别提那些农民,有些甚至被吓得屎尿齐流!
战场双方顿时鸦雀无声,木栅外面的山贼停住脚步,木栅之内的农民屏住呼吸。只有那个依然挂在木栅的山贼凄厉的嚎叫声,在寂静的深夜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战争,在此时撩起了它的面具,是死亡的虚无,更是一种比死亡更为无情的折磨!那种发自灵魂的战栗任何人都无可摆脱,即便最凶恶的山贼和最冷淡的空山一叶都止行失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又像只过了一瞬,山贼终于动了,不过不是前进,而是齐齐转身后撤,用比来时快不知多少倍的速度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管那个挂在木栅上断断续续痛苦嚎叫的同伙。
当然也无所谓救不救,在山贼心中,这家伙现在只不过是个会出声的死人,为了一个死人冒险,?山贼们还没有这个觉悟,谁知道对面那个恐怖剑客下一击落在谁身上!
空山一叶指了指地上的分为几节的尸体,和木栅上那个仍未断气的山贼,面无表情的对菊千代说:“收拾一下,吵。”
菊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