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窗外的晨光一般驱散阴暗,或许他自己并未意识到这对于他是何等的幸运……
“不好!被她逃了吗?”剑心瞬间把刚才莫名其妙的庆幸心思丢在一旁,抓起长刀向楼下奔去,一旦泄露了消息,可不是一两条人命的问题,毁灭的将是长州藩乃至与之合的诸多尊攘伙伴们的全部希望!
一阵清晰的白梅香传进鼻孔,楼下,女子聘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剑心稍稍松了口气。
“喂,你没事了吗?”剑心叫住女子,明明是问候的话语,但冰冷的语气怎么听也有些出言不善的意思。
“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女子抱着高高的一摞食盒,无法屈身行礼的她,对着剑心轻柔的点了点头,随即侧过脸歉声道:“在我喝醉的时候……给您添麻烦了。”无论神态、动就像被露珠压弯的花瓣一般惹人怜惜。
“你的名字是?”剑心微微仰头盯着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的美丽女子,语气不由得温和起来。
“我叫巴,雪代巴。”似乎不愿与剑心再多说什么,整个人就像一朵洁白而又冰凉的雪花一般轻柔的踮起雪白的小脚,转身飘去。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配上几颗腌梅子、几片泽庵黄萝卜、一尾盐烧青鱼、一碗味噌汤,就是这群志士的早餐,比起那些不知米味的农民、贱民和大多数只能以粥度日的平民来说,已经是相当丰盛的饭菜了。对于这些不知何时便永远也无法吃到下一餐死士们,富裕的长州藩还是颇为大方的。
叫做雪代巴的女子此时代替小荻屋的女侍,安静的跪坐在盛满米饭的木桶前,为围坐两侧的众人添饭。
“哦?你是新来的吧?”其中一位志士语带调笑的问道。“我叫巴。”女子一边为其添饭,一边轻柔的说。
“是个美人呐!”不知是谁起哄到。“以后请多关照。”雪代巴似乎并不介意,只是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个合格女侍。
“呦!”饭塚大咧咧的坐在剑心身边,“那个女人,好像是绯村桑你带回来的吧。在哪捡来的?的确是个大美人,对于绯村桑来说有些不寻常啊!”见对方依旧端着饭碗没有搭理的意思,饭塚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么……滋味如何?”
饭塚捏起一颗梅子抛到嘴里,揶揄的看着剑心说:“我听老板娘说了,她昨晚在你房间过夜的吧……”
噌的一声,是拇指弹动刀谭的声音,剑心拄着刀立在自己与饭塚中间,身上散发的杀气让偌大的房间瞬间静音,所有窃窃私语全部消失,众人无不用有些惊惧、恐慌的神情偷偷打量这位年轻的刽子手。
即便同为负责“锄奸”的杀手之间也是有森严的等级之分的,在这个以杀人为职业的团体中,划分地位不是依靠别的,正是剑术,也只能是剑术!剑心无疑是处于最高等级的存在,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仅在最高领导人桂小五郎和创始人高杉晋之下。
看着剑心散发着杀气踱步走到门外,饭塚忍不住朝着对方的背影抗议道:“别吓人啊!害得我把核都吞下去了,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雪代巴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剑心身上移开,尤其是他脸上那道始终不曾愈合的刀痕,让这位如雪般的女子的眼神更加冷清,却也不知多少情绪被掩盖在这种纯粹的冷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