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股淡淡的温暖涌上胸口,让他不自觉的忽略了那丝突然出现的杀意。
“天气有些凉,你又总睡在窗边,所以……”雪代巴拢了拢头发,拾起被撞倒的书籍看向剑心,语气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这些书……你全部看完了吗?”
“不,我一本也没看过,正好适合撑着睡觉,就摆在那了,刽子手不需要学识。”剑心说谎了,不管是师傅比古清十郎、还是下山后投奔的桂小五郎都不是纯粹的莽夫,在这种环境下,读书是剑心仅限于修炼剑术的第二大活动。
事实上,那些名垂千古的剑圣和大剑豪们无一不是家学渊源之辈,文化修养极高!即便乡士出身、文化相对较低的宫本武藏,祖父也曾出任当地领主的家老、父亲亦是日本出名的剑术家,其本人后期更是精研书道、军法、佛法、绘画,并亲手撰写《五轮书》《兵道镜》等著,可谓文武兼备。
没有知识积淀便修炼不出更高层次的剑术,已经是剑客的共识,传承十三代之久的飞天御剑流怎么可能培养只会挥剑砍人的宗主?!
雪代巴不置可否,轻声问道:“你今后打算、打算一直这样杀人吗……找不到安全的栖身之所,不抱着刀便无法入睡……”
“我从小便是这样。”
“所以,你今后也打算一直继续下去……”
“这种工,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剑心收拾好散落的书籍,捡起那枚褪色的陀螺收入怀中,起身拿着属于雪代巴的丝巾递到女子面前,冷淡的说道:“再者,也无需你来担心我。我是个唤来腥风血雨的刽子手,不想令你的东西再次沾染上血腥味。”
雪代巴楞了一下,起身接过丝巾,用一种更为冰凉凉的语气说道:“请原谅我多管闲事了,你的生存方式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的,打扰了。”
她微微欠身,刚刚走到门口,只听一句温和的话在身后响起----“巴姑娘,谢谢你。”
与已经相互产生莫名情愫的两位男女不同,其余所有几日没出过任务的长州藩志士涌进饭塚的房间,他们迫切想要知道首领的进一步指示,毕竟每日无所事事的躲在旅馆内任谁都会心生不耐。
“那么……桂先生怎么说?”
“他说‘有进一步指示前,严禁轻举妄动’,只有这句。”饭塚硬着头皮回答道,他知道这绝不是眼前这些人想要的答案,但决心继续做好人的他还是一丝不苟的传达出桂小五郎的命令。
果然,乱哄哄的议论声在房间内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又要我们忍耐吗?”“为什么!”“其他藩很多志士被新选组杀了,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他们最近在京都兵力不足,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一举消灭壬生狼,让他们血债血偿”“我们应该反击”“没错”…….
“等等!”饭塚高喝一声,制止了众人的不忿,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圈:“藩里有奸细一事已经毋庸置疑,你们想要行动?壬生狼们正求之不得呢!现在唯有耐心等待才是最该做的事。而且……告诉你们我私下得出的结论,不管是藩内还是新选组,最近应该会在京都发生一些了不得的大事!放心吧,总有需要你们杀敌的时候。”
饭塚在昨晚新选组只出动三位普通队士保护目标人物时,便瞬间产生了怀疑,以他对新选组的了解,哪次不是几大队长带队,出动十几人参与埋伏?
虽然这次自己并没有提前向他们提供拔刀斋的信息,但这也不是这帮没脑子的浪人队伍不做任何埋伏的理由!
所以他们一定遇到了比绞杀刽子手更重要的事。再加上桂先生已经好几天不曾露面,一定是在准备着什么大动,以自己多年的幕府密探经验来看,绝不仅仅是刺杀几个人物那么简单……
“饭塚桑,究竟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们吗?”
“呵呵……”饭塚神经质的笑了笑,但语气中没有一丝笑意:“知道了又有何用处?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的任务不都是只有两个吗?----杀掉敌人,不要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