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津藩乃德川幕府亲藩,坐拥二十三万石高,常备军达到六千人之巨,实力在整个江户时期都属于上等。此次为平乱出动的三千军力,其中精锐旗本武士之数便已超过三百人,搭配铁炮队、骑兵队,不管是追杀、防御还是强攻都能保证不错的效率,可以说配备相当完善。
固然因江户时代承平两百年之久导致军备废弛,无法与战国时期相提并论,但那是指两军对垒,如果用来围剿布衣单刀的攘夷浪人,简直没有理由会出现任何意外。
这三千藩兵除了保卫皇宫、围困长州藩邸、驻扎城门、维护治安之外,还分出至少五百人,把池田屋所在的三条地区围的水泄不通!
由于有鸭川河环绕,只要把守住几座大桥,驱赶河上船只,再配备骑兵巡逻支援,几乎保证不让任何嫌疑浪人走脱。
如果佐奈和剑心状态完好,他们完全可以寻一处防守力量薄弱的地方突围,混入热闹的祇园祭人流中逃出京都,但佐奈完全无法进行剧烈运动,更不要说提刀战斗了。
剑心更是连行走都很困难,空山一叶又不可能真的扔下他不管,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趁包围尚未完备,由他吸引所有注意力,让其他人趁乱溜走,有雾子的保护,个别藩兵和浪人也休想造成什么威胁。
至于能不能吸引到兵力,他丝毫不担心,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他可是那个叫空山一叶的男人!
三条大桥,两队手持铁炮长枪的足轻在旗本番头的带领下驻守河岸,还有数名京都町奉行帮忙查验身份。这个时代,那些满脸凶狠的浪人混在居民中简直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凶狠,除非扔掉佩刀扮成乞丐流民,可失去武器的浪人又有何惧?哪怕让他们混了出去,还能有本事用牙齿冲入皇宫劫持天皇不成!
大桥附近的商屋燃起熊熊大火,向外出逃的居民杂乱吵闹,但越是靠近大桥,越是显得安静,几乎人人屏息等待检查。
火光照耀,几处散落的血洼格外刺目,旁边几具带刀浪人的尸体被扔在显眼位置,显然是想强行冲破封锁,可惜还没走上桥头便被围杀殆尽。从桥上的搏斗痕迹看来,偶尔有武艺高强的浪人冲破第一层封锁,但仅容两骑并行的桥面面对铁炮攒射,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空间便被攒射身亡。
“这次的任务还真是简单轻松啊,安腾大人你说是吧。”一位身着足轻组头服饰的武士毫无紧张感,指点着不知被哪个浪人燃起的大火说道:“新选组果然是一群废物,围剿几个浪人而已,竟然被跑掉不少。”
这位名叫安腾的旗本,身着朱漆当世大凯,外罩黑色羽织,从上面绀色衣襟和石叠形家纹表明,定是位出自豪门的会津藩三等上级武士,相比新选组众人的十四等最末级武士地位不知高出多少。
这位旗本大将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仔细的用一块洁白的奉书纸擦拭着十文字枪上的血迹,就在刚才至少三名浪人被他亲手击杀。与这个时代大多数喜欢流连妓馆赌场的高级武士不同,安腾修习一手高明的宝藏院流高田派枪术,武功十分不俗。
“不要松懈,据新选组的情报,以长州藩为首的叛逆打算火烧京都劫持圣上!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不可能不做准备,松平殿严令不能走脱一个。”安腾收起大枪,摇摇头继续道:“新选组虽出身低贱劣迹斑斑,但据说还是有几位剑术高手的,比如那个叫做冲田总司的剑客,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切磋一番……嗯?!”
安腾一把推开面前组头,豁然平端大枪,十文字大枪枪尖直指缓步而出的中年男人。
容不得他不注意,自这人出现后,人群便自动远离这位浑身散发着吓人气息的家伙,场面虽然熙熙攘攘,但他周围10米范围内简直如白纸一般干净。
随着安腾如临大敌的动,周围至少五十位足轻立刻结阵,团团围住空山一叶,能把自家主将惊动成这幅模样的敌人今晚第一次出现,要知道哪怕刚才十几名浪人嚎叫冲杀都没让这位身负高强武艺的大人露出半点惊恐之色,而现在……
安腾脸上的皮肤如针扎一般刺痛,冷汗在额头凝结!或许那些武艺低位的足轻感受不到太多恐惧,可在他看来,眼前的中年男人眼光盯住自己的一刹那,自己竟然如提线木偶般被对方的眼神所操控!
自己左手拄大枪直立时,对方盯着自己的左腋,那里正是盔甲防御最薄弱、最不易变招的部位,自己只好平端大枪护住;而随着自己的动,对方眼神不断在自己脖颈、手腕、腿根扫过,眼神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弱点所在,似乎一个动便能让自己重伤毙命,而自己内心竟也毫不怀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