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洗完澡出来,看到江栩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在也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思。
她坐在江栩的床上,撑着下巴看她。
“师父,你不会还在想方处吧?”
“啧……”江栩回过神来,用手戳她的脑门。
“你还真是被梁屿川教坏了,这么八卦!”
白筝却不退缩,往前挪了挪屁股,抱住江栩的一只胳膊。
“师父,我这才不是八卦呢,我这是关心你呀…你从回酒店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你敢说你不是在想方处吗?
想他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他长得挺帅的呀,在大使馆碰见的时候,我一眼就觉得他就是电视新闻里的那种外交官,温文儒雅,知书达理。
而且性格也不迂腐,脱离工作场合之后人还挺风趣的呀,要是师父对他有兴趣的话,我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
江栩捂着头,有点折服于白筝的想象力。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当我是恋爱脑吗?我才和他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我就对人产生兴趣了?你把我当什么人呀?”
白筝惊讶地摊手:“十二个小时怎么了?那人家一见钟情的那些又该怎么说?”
江栩无奈叹息:“白筝,我已经过了看脸就喜欢上一个人的年龄了,对于我来说,喜欢这种情感是很奢侈的……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想方澜。”
江栩托着腮,脑海中又浮现出街边的那个场景。
方澜一把将自己揽在他的身后,他的肩膀很宽,足以将自己遮挡住大半。
“想他,倒并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或者谈吐,而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
你知道的,工地这种地方,把女人当男人,把男人当畜生。
时间长了,我感觉自己的性别意识已经模糊了。
今天突然一下穿上裙子,见到自己另一面的模样,说实话,我很高兴,也有点不习惯。
尤其是当方澜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的时候,我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要我说,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有办法对付那群地痞流氓。
但有人挡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白筝看着江栩复杂的神情,缓缓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师父,你说的这种感觉,我能懂。
就像,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过得很好,但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能想我所想,念我所念,那就更好了,对吧。”
江栩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
“不行不行,我和你不一样,你还是个小姑娘,理应拥有美好的爱情。
但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还是不要奢求这些东西好了。”
江栩说着就要往被子里钻,白筝脸色铁青地又将人薅了出来。
“师父,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可以追求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在我心里,我师父又漂亮又善良又优秀,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江栩看着白筝气鼓鼓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只是偶然接触一下而已。
再者也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是否已婚,是否单身,现在说喜欢不喜欢的还太早了,等以后再说吧。”
看到江栩又缩回了被子里,白筝心里憋屈得不行。
江栩平时那样飒的一个人,在感情面前,居然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一个人。
不行!自己得做些什么,推她一把!
白筝翻回到自己的床上,给梁屿川发消息,让他务必在回国之前打听到方澜的各方面现实条件。
学历如何、家庭如何,是否单身,最重要的是,最好能侧面试探下,他对江栩的感觉。
正打算睡觉的梁屿川,看到自家小姑娘发过来的一大串消息,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沉了起来。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和白筝恋爱之前,江栩也明里暗里地给自己创造了不少机会。
如今也到了自己该回报江栩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江栩几人退房准备回维多镇,却看见了在酒店大堂里等着的方澜。
他们一出电梯,方澜便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早啊,昨晚都没喝多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