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与那烽火连天、战乱不休的边疆截然不同。
不少怡然自得的百姓过得还算惬意,平日里吃饱喝足倒不成问题。
当下街道上人头攒动,商业繁荣。
而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横冲直撞,直奔大钱米铺而去。
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怒容的叶飞云。
若要彻底扳倒柳冰和柳光父子,光靠横冲直撞、直接打杀定然不行。
毕竟柳光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与自家父亲一样,乃六部之首。
若是直接问责,就算是叶大山那里也不好交代,更别提届时沐天豪还要问责了。
所以当下必须找到柳光他们贪污的证据,方可下手。
虽说叶大山的这些银两来路不正,可叶飞云知晓自己先前散去数十亿两白银的事沐天豪必定知情。
对方既然未加问责,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认了叶家将功补过的举动。
只是当下一事归一事,眼下他们叶家刚捐出银子,柳家就开始贪墨,即便这事儿捅到沐天豪那里,也能讨个说法。
而随着马车一阵横冲直撞,先前还悠然在街上闲逛的百姓当即四散奔逃,嘴里惊呼:“哇,这是谁家的马车啊,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你小声点,没看那是叶家的,小心脑袋搬家,舌头被割!”
有人看清之后,赶紧提醒。
那个刚才骂骂咧咧、口无遮拦的人,当即悻悻地闭上了嘴。
虽说叶飞云这段时日消停了不少,可他之前那纨绔恶名在京城当中却如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还如一层阴霾笼罩在京城百姓心头。
而此时一听是叶飞云的马车,当即吓得悻悻闭嘴,生怕多言一句,舌头就被人割了去。
坐在马车内的叶飞云全然不知此情形。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一些先前四处躲藏的百姓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有的甚至脱口骂道:“呸!叶家,我看就是一只蹦跶不了几日的蚂蚱,还这般嚣张跋扈,我看迟早有天王老子收拾他们。”
“小声点,小声点。”
京城与城外的难民营截然不同,对叶飞云的看法并不好,甚至许多人还停留在叶飞云就是个京城恶少、纨绔子弟的印象之中。
而叶飞云对此并不知情,若是知道,也不过就是一笑而过。
无伤大雅!
毕竟是是非非任人说,只得问心无愧就好。
转眼间。
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处繁华的街道前,那里有一个门庭若市的铺子,旁边的街道百姓排成一条长龙,正在井然有序地购买着粮食。
而在那铺子旁边,几个面目狰狞的小厮,瞪着眼睛,身着一身黑衣黑裤,眼神犀利,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左右挥舞着。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面对这一众小厮的嚣张气焰,先前受尽欺凌的百姓当即纷纷闭嘴,任由他们作恶。
这段时间京城内的米价居高不下。
而大乾王朝京城之内本还有几家米铺,可不知是何缘由,突然一夜之间全都关了门。
而整个京城之内想要买大米,就只能到大钱米铺来。
这里的米价先前是一钱银子一升,眼下却是直接涨到了三钱,价格翻了三倍不止,搞得百姓们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可又无可奈何,毕竟民以食为天,不吃饭可不行。
所以他们哪怕是面对这种飞扬跋扈的小厮,也只得忍气吞声在此买米。
而几个小厮则仿佛跟官府的官差一般,凶神恶煞。
狗仗人势,装模作样。
在井然有序的百姓面前来回扫视着,目光凶狠地盯着,嘴里还在骂:“都给我老实点啊!我告诉你们,大米的价格已经不是三钱一升了,改为四钱一升了。”
此言一出,百姓们一片哗然,顿时露出惊诧之色。
“什么?四钱一升?我的个官老爷啊!那那这样,咱们咱们京城之内的百姓还能吃得起吗?”
“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半晌才凑了凑了三钱银子,怎么怎么变成四钱了呢?”
一个面容憔悴,瘦得面黄肌瘦,两只眼睛深深凹陷的中年人,连声哀怨地说着。
他今日得知京城的米价居高不下,变卖了家当,好不容易凑够了三钱银子。
想着能让这个揭不开锅的家中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