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争,水深得很。
若是沐天豪仅凭叶飞云三言两语就被挑拨得动了心,那他又如何能坐稳这大乾天子之位?
“臣确有此意。”叶飞云语气微颤地说着。
“那你可有证据?”沐天豪问道。
叶飞云有些忐忑,不清楚先前搜集出来的证据是否应该在此时拿出来。
毕竟沐天豪知晓了多少风声,叶飞云并不清楚。
若是此刻将这些证据都拿出来,未免太过鲁莽。就好像打牌一样,对方刚出一对三呢,自己反手就是个王炸。
这不是胡闹吗?
叶飞云跪伏在地上,心中暗暗思量着。
眼下这事绝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换句话说,这沐天豪把自己叫到这宫内来。
对方是否有证据也尚不清楚,或许是在诈自己呢,也说不定。
叶飞云此时跪在地上,头望着脚尖,却是能感受到看台上那一道略带深意的目光煞意凛然。
沐天豪作为大乾号称万古第一圣君。
杀伐果断,能力非凡,否则又岂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站稳脚跟。
若是放在历朝历代,自己老爹叶大山这样的人那妥妥的就是头号贪官。
可熟知这本小说剧情的叶飞云知道,沐天豪从始至终就是拿叶大山当做一个钱袋子。
心情好的时候哄着玩儿两下,心情不好,直接杀鸡取卵,数十亿两银子有多少是叶大山自己的?
无非就是替沐天豪敛财,叶飞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寒意愈发浓重。
过这一关,自己能不能躲得过去就全看自己的表现。
“叶飞云,你觉得朕若是没有点证据会轻易把你叫到宫里来吗?”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沐天豪目光威严,浑身那一身充满王霸之气的龙袍,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略带磁性的声音弥漫于整个金銮殿之内,声声震耳。
“陛下,可是臣绝无不臣之心。这城外难民一事,臣曾觉得或许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挑拨我君臣关系。”
叶飞云说的无比动容,显然要潸然泪下。
而龙椅上的沐天豪浓眉一皱,目光打量着叶飞云。
“哦,那我问你这些奏折是怎么回事?”
这些时日,这些弹劾叶飞云的奏折宛若雪花般落在沐天豪的书桌前。
先前如果不是他还惦记着叶飞云与六公主的婚约,不然早就把他叫到宫里来了。
可眼下事已至此。
“陛下,臣觉得这些人是居心叵测,恶意诬陷。若是陛下不信的话,臣可以与他们当面对质。”叶飞云猛地抬头,目光坚定地说着。
两人的视线霎时间碰撞在一起。
沐天豪沉默不语,而叶飞云心中狂跳如鼓。
他知道先前那些弹劾自己的奏折无非都是斥责自己溜须拍马、攀附权贵。
可这些指责可有实质性的证据吗?
完全没有。
叶飞云也在赌,赌这沐天豪是在诈自己。
沐天豪之所以今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无非就是因为指鹿为马的事并不少见。
人言可畏啊,人一说多了难免联想到别的地方去。。
再者说了,叶飞云也是有前科的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实不光彩。
完全符合一个纨绔子弟的行事风格,要说把矛头指向那些城外难民营岌岌可危的救命钱上也是极有可能。
紧接着沐天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传遍朝堂。
“那我问你,柳马生一事你作何解释?为何殴打朝廷命官?”
叶飞云不由得心中猛震。
果不其然,这事情和他想的差不多,柳贵妃肯定是将这事儿捅到了沐天豪这里。
眼下自己可谓是所有罪名都凑齐了。
贪污、殴打朝廷命官、欺压民女,这一桩桩一件件。
只要沐天豪不是个糊涂人,估计都得拿自己开刀。
可眼下叶飞云若是真的干了这些事儿,自己爽快认了也就算了,可是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泼脏水,他能忍得了这口气?
“陛下,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坚决不认。若是有人状告臣,那就让他来与臣对峙。”
叶飞云抬起头来,再次说道。
沐天豪像是心有所想,沉默片刻之后,手指轻敲在一旁的龙椅上,传出清脆的啪嗒啪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