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人。”兰登长吐一口气,心底不禁有些感激和喜悦。
说来话长,兰登总觉得陈咬钢突然来到索斯坦姆有点奇怪,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随便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有这么一位自信的蛮子站在身边,所有人的士气都被提了上来,这可比之前愁眉苦脸的模样好多了。
“我和兰登去秘密通道,其他人去搜寻邪教徒的藏身处?”
“你们两个人够吗?监牢里可不比外界,万一触发陷阱被冰冻或麻醉,能救你的人都没有。”
“不必,人太多反而容易被发现。只要追兵不是太凶,人少反而更容易溜掉。”
“在劫狱的时候,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破除掉追踪法术就好了,最近入狱的人其实也不少,不知道他们把那么多人关在地下,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
待众人讨论完毕,兵分两路各自展开行动,陈咬钢也出去踩点的时候,独眼凯拉才将薇妮雅拉到一旁。
“薇妮雅,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替你解除了法术的封锁,令你回想起了真正的名字,你也要遵守诺言,协助我们铲除这座城塞里的恶魔,你也可以拿到一份酬劳。但是一旦你背叛誓约,你就会立即遭受魔法反噬。”
“我很久不杀人了,你最好不要成为第一个。”
薇妮雅抬起头看向独眼凯拉:“我在漏斗酒馆做杂货的时候,偶尔有听他们聊起过一个特别的女人,我从来不相信有女人能够彻底征服一群男人,直到我今天发现一件事情,难道他们一直提起的那个女人……”
独眼凯拉眼神略显黯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谁知道他们在讲谁啊,酒馆老板还说他们的酒水绝不勾兑呢,酒馆里的小道消息你也信吗?不要扯其他话题,我要你向我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薇妮雅有些遗憾,但她也没有再说。在过去的工作经历里,她知道多嘴多舌的人,是最容易招来麻烦的。
自我的救赎?听起来是多么遥远的词。
薇妮雅真的有过感觉,在她遇到那名战士的时候,一切就开始转变。她痛恨自己卑微而肮脏的身份,她厌倦了金币灿烂的欢笑游戏,她忽而感觉身上每一处陪酒强笑的掐痕,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她也有过自尊,直到她一脚跨入风俗场所,她就把她的一切都扔掉了。
可是谎言终会穿帮,她一见钟情的人,对她的身份竟是嗤之以鼻嘲笑不已,那个战士没有在乎她的任何反应,轻描淡写的一袋金币甩在她的胸口,砸碎了所有的幸福幻觉。
“呵,一个风流女人忽然想要追求爱情?我可受不起你这种说来就来的爱情,如果你执意要找……我看你还是找个爱走后门的绅士吧,也许你们某天就会被教会抓起来一同烧死,对你们来说正合适。”
她想得到真正的自由,隐姓埋名重新找一个男人结婚生活,忘掉曾经的噩梦。可她还没有熬到那一天,噩耗便提前传来。
死亡是什么?死亡是寒冷、饥饿、痛苦的代名词,薇妮雅从小就在死亡边缘挣扎着,她害怕陷入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害怕自己像某些生病的老人那样,虚弱得躺在床上无人照顾,最终竟然活活饿死。
漫长的恐惧,无时不刻侵蚀着她的灵魂,只有肉体的温暖,可以暂时慰藉她的心灵,直到肉体冷却……
当救赎的机会来敲门时,薇妮雅竟然真的有点不知道:选择背叛女主人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要是被这个女人骗了,自己真的会被邪教徒做成祭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