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红木雕花圆凳上,就着旁边花几上昏暗的烛光,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的读着:“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白珞转着眼珠在被窝里偷偷的看着这个书生,只见这书生长得清秀,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是一身青蓝色细布直裰,读得正有兴味。
书生读得正酣畅,却冷不防瞥见被窝里有双乌溜溜的眼睛正静静的盯着他,吓得整个人从圆凳上跳了起来,弄出不小的动静,可就算是受到了这样大的惊吓,他也还是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书没撒手。
白珞心中佩服这个书生的本能,也确认了这是只无害的书呆,至少比中午的小书童无害。
既然守在自己床前,那就一定是留着照顾自己的喽。
白珞欣慰的想,微笑着指使书生给自己倒了杯水来,然后抱着暖呼呼的水杯,笑眯眯的开始了套话工程。
总之,托这个心直口快的书生的福,几个时辰以后,白珞终于弄清了,自己是在一个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叫大洲国,国力强盛,几可比过去的大唐。
据说自己是刚刚到任一个月的甘肃安宁县的县令,这么巧,这县令与自己同名,也叫白珞。
而且这个白珞十五岁过了院试以后,乡试会试殿试就一帆风顺,最后以一甲87名中榜。
成绩不错,可不知道是不善于钻研还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自己最后却被派到了这个甘肃最西边的边陲小县城做了一个安宁县的小小县令。
而眼前的这个书生叫吴之善,是当地富商吴明德的独子。
据他自己说他从小就酷爱读书,却屡试不中,快二十三了,却连秀才的功名都还没考上。
还是他爹爹使了银子,才给他在县衙里捐了个主簿。
两人促膝长谈到四更天。
白珞终于把自己的处境弄清楚了,明明白白心满意足的送走了吴之善。
而吴之善走出县令大人的屋子的时候,口干舌燥两眼乌青,被白珞天南地北的拷问了整整快八个小时。
水都没让喝上一口,脑子都被问成了浆糊,吴之善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回了自己的家,到家里就倒在床上如死尸一般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