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信和王海果然一大清早就驾了马车过来接苗叔去衙门。
苗叔倒也洒脱,只带着一套换洗衣服一个仵作用具箱就上了马车。
倒让特意被姜信叫来帮忙搬家的王海没了用武之地。
白珞早就着了官服,带着柴胡在衙门口等着。
她和柴胡在衙门口站了许久,才看见马车踢踢踏踏的从大街那头行来。
苗叔下了马车,才看见到等候在一旁的白珞和柴胡,不由一愣,疑惑问:“白大人这是?”
白珞拱手行礼,尊敬道:“苗叔,在下准备和您一起去看现场。”
作为安宁县的县令而言,白珞的姿态真是放得很低。
白珞一向尊敬一心为公,敬业守诚的人,而苗叔这一辈子就做到了这八个字,值得她以礼相待。
姜信在一旁佩服的看着白大人,心道:白大人果然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也不知道到底又憋着什么贪污的坏主意。
柴胡则撅着嘴,为自己的少爷不平。
苗叔哪里知道旁边二人怎么想的,他完全不为白珞的低姿态所动,不悦的皱眉:“莫非白大人信不过老夫?”
柴胡张嘴就想呵斥,这也是白珞以前教他的:主辱仆死,做他的仆人就是要威风八面,能逞威风就逞,能刮银子就刮。
可少爷现在,怎么完全不按以前教自己的行事了呢?
现在的少爷对内克己,对外律下,廉洁奉公,让柴胡都有点不认识了。
白珞对苗叔的怀疑不以为忤,反而抿唇一笑,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丹凤眼清亮澄澈的看着苗叔:“在下不敢,不过是跟着苗叔学些破案的经验,以后也能更好的维护安宁县的治安。”
苗叔审视的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瘦弱的大人,眼神里闪烁着怀疑。
他阅人无数,自认自己还有对识人有一点心得,她绝不相信有人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苗叔敢肯定,眼前这个白珞绝对是个贪得无厌,鱼肉百姓的贪官,要是这样的贪官能一夜之间,变成为国为民勤谨为公廉洁守法的清官好官,他一根毛也不会相信。
可是这个白珞现在非要请自己出山,又跟着自己破案,一副勤政为民的模样,难不成还真得是为了百姓?
苗叔觉得绝对不可能。
可白珞究竟想干什么呢?
他对白珞的态度在唾弃不屑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提防。
白珞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些,微笑着沉稳站在苗叔面前,任他打量。
可她心中简直要流泪,自己到底还要给原来的白珞背锅到几时?
王海留守衙门,姜信和柴胡驾车,白珞和苗叔坐在马车里,一路默默无语的到了张氏老妇家里。
何三何四早就接到了姜信的消息,恭敬的等候在院门口。
张氏老妇昨晚并没有回家睡觉,而是住在了亲戚家中,院门已经被何三何四贴上了封条,在白珞没有派人来勘察现场以前,他们两个昨晚守在了这个院子里。
苗叔下了马车,抬眼看到眼前贴了封条的院子,精神一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一下不一样了,从原来的老迈变得精神抖擞。
只见苗叔紧了紧肩上背着的仵作工具箱的背带,信手推开了贴了封条的大门,神情自信而稳重。
何三立刻走到前边带路,他昨晚和何四在这个院子守夜,对这个院子的情况比较熟悉,可以为苗叔介绍情况。
白珞,姜信和柴胡也紧跟着要进院子,刚迈步,苗叔回头皱眉喝道:“就进来一个给我当帮手,其他的人就别进来了,免得破坏现场。”
说完,苗叔不再看外面的三人,就跟着何三进了院子。
白珞立刻摆手让姜信和柴胡留下,自己脱了官帽,挽起了官服宽大的袖子,将官服衣摆随手掖在了腰带里,抬腿跟着苗叔进去了。
柴胡和姜信面面相觑,大人这是……要进去给苗叔当帮手?
虽然两人都看到了早上衙门口白珞对苗叔的尊敬,可是,堂堂县令亲自给一个仵作当助手,这也……太失官威了吧?
县令大人真得能拉得下这个脸来?
姜信更是心里暗暗为苗叔捏了一把汗,苗叔啊苗叔,你可得把握好分寸啊,可别逞了一时的威风,回头却被县令大人整得没命啊!
姜信决定回头等方便的时候,得悄悄给苗叔提个醒才行。
其实,大家都想得太多了,白珞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现代时作为警察的训练,所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