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薄薄的两张纸,这两张纸很眼熟,他不用抽出来就能认出来。
一张是他亲手写的,发给兰州督察御史蔡为舟蔡大人的密信,还有一张纸是白珞写的保证书。
苗叔脸色遽然一变,复又立刻平静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合拢信封,和蔼道:“原来是路贤侄,贤侄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令尊身体可还好?”
“多谢苗世伯挂怀,家父身体还算健朗。”柳之然恭敬回答,眉头平和,眼角眉梢再没有平时的阴郁之气,就如同真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公子一般,谦和有礼,颇有教养,却又涉事不深的模样。
只有眼睛深处的沉稳和冷静,透露出这年轻人其实颇有城府。
若不是苗叔见过了那封信,只怕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对。
苗叔探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陆公子”,试探道:“贤侄要不先回住所,我公干完后就去拜访贤侄。”
却没想到柳之然赧然道:“在下是第一次出门,奉家父往西北查看收粮渠道。刚到安宁县就来找苗世伯了,在下涉事不深,家父也怕在下受人欺骗,吩咐在下找苗世伯帮忙探探路子。您看,这……”
柳之然又是羞涩又是为难的道。
苗叔到底在都察院里浸淫多年,早就对都察院的手段了若指掌,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年轻人只怕是都察院派来的,这是要借自己的身份接近白珞,探查她的情况。
想到自己曾经给蔡大人写过的举报信,苗叔心里了然。
苗叔立刻故作为难的看向白珞,迟疑道:“可是我也居无定所,现在也是白大人恩典我居住在县衙,这,恐怕……”
白珞立刻接口道:“无妨无妨,不过是借住罢了,县衙这么大,苗叔的故交既然把子侄托付了过来,苗叔当然要好好照顾。住处不是问题,苗叔尽管放心。”
苗叔虽然是帮着都察院来的年轻人给白珞下套,却也没想到白珞竟然这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迟疑道:“这样……”
柳之然却立刻躬身对白珞施礼,一脸感激的接口道:“这样就多谢白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