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硬气,竟都慢慢的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公堂内外除了陈立的嚎叫外,一片古怪的静寂,只有此起披伏的杖责之声,啪啪啪的在公堂之上回荡。
公堂之外,远离百姓的人群处远远立着两人,正是柳之然和花潜。
两人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公审。
“大人,这沈氏受刑不去衣,这不合规矩吧。”花潜道。
“嗯。”柳之然表情平静,不置可否。
花潜又道:“大人,柴胡昨日出了府,挨家挨户送还贿银,属下用了手段听了,听那柴胡说,白大人说自己心中不安,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
花潜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柳之然的表情,斟酌着说:“大人,您看这白县令会不会是知道了您的身份啊,在亡羊补牢啊。”
“嗯。”柳之然目中露出玩味之色,却依旧不置可否。
花潜不敢再多说,退后一步,闭上了嘴巴。
九十杖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几个衙役中间还歇了一回,这才打完。
陈立早已经皮开肉绽,涕泪横淌,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而沈氏也一样凄惨不堪,却还尚存一丝清明,她勉力抬头看向公堂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瞎眼老妇,自从陈沈二人受审以来,她就一直一声不吭,只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板子一下一下打在肉上的声音,瞎了的眼中一行一行的淌出浑浊的泪水,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滴落在衣襟上。
沈氏张口想要说话,嘴里却咳出一口血沫。
她看着张氏老妇,和着嘴里涌出的血低低叫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