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放下手中的茶杯,细细体味了一下腹中的疼痛,只觉的剧痛渐缓,便勉力站起身来,面上故作无事,笑道:“诸位不用担心,不过是一时岔了气罢了,如今也不怎么痛了,还是破案要紧,彭叔,带我去三狗家里看看吧。”
彭五犹疑,“大人,这……,您的身子真的没事了?”
“放心,彭五,我虽然看着单薄,却也不是纸糊的,不至于一拳也受不住。”白珞笑着安慰彭五道。一边说着,白珞已经带头朝屋外走去。
众人拗不过白珞,只好跟随在后,大黑二黑则扶着彭五,带路前去三狗家中。
白珞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彭五道:“彭叔,麻烦大黑兄弟随姜信去把三狗媳妇也带过来,随同我们一起。”
“是。”不等彭五吩咐,大黑已经朗声答应,随着姜信一同去了。
白珞看着大黑的身影,又看着一直搀扶着彭五的二黑,笑着夸赞道:“彭叔生了三个好儿子啊。”
彭五听闻白珞的夸奖,脸上的褶子都要乐得绽成一朵花来,嘴里连连谦道:“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过奖了。”
可同行的人,人人都看得出来彭五脸上的得意之色。
不一时,就到了三狗家中。
三狗家在村里西边,简简单单的两间黄土坯房。
白珞看着这房子,开口问到:“三狗没有和他父母一起住么?”
“回大人,三狗能干,翻新了过世阿爷的老房,自立了门户。这房翻新的时候,我家三个小子还去帮忙了呢。唉,谁能想到……”
说到这里,彭五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白珞已经提步走进了房间。
进门就是厨房,灶台不远处就是饭桌,再往里一间便是放着一张粗木床的卧室,室内陈设简单至极,只一眼就能将房内情形看个大概。
白珞仔细查看着还没收拾过的厨房,用过的锅碗瓢盆都还杂乱的摆在灶台上,汤水油污都已经凝结,显然出事以后,这个屋子还没人来收拾过。
彭五只怕白珞嫌脏乱,搓着手不安道:“事情出得突然,两家又闹得不像样,这才没顾上收拾,真是污了大人的眼睛了。”
却没想,见到白珞满脸赞赏之色的回头赞许道:“彭叔做得好!”
嗯?
彭五没想到白珞不嫌脏乱,反而还夸许自己,不由愕然。
白珞却已经没心思再寒暄,从苗芜手中接过崭新的白布手套,细细的翻看检查起来。
不一时,三狗媳妇也被带了过来。
三狗媳妇这还是出事以后,第一次回自己的家。
再次踏入自己熟悉的小家,三狗媳妇百感交集,喉头一梗,眼圈不由得就红了起来。
还是彭五开口提醒:“三狗媳妇,还不给大人行礼。”
三狗媳妇回过神来,对白珞屈身行礼道:“民妇见过大人。”
三狗媳妇自有一份倔强,既未认罪,从头到尾也没有自称过“罪妇”。
白珞细细查看,锅里还剩着一点点黄色的菜汤,炒菜的勺子还没洗,看起来都半点油星也无。
厨房里随意洒落着几个地瓜,一缸糙米旁边,有一个木桶,仔细的着一小袋白面。
三狗媳妇,看着这袋白面,一直精神有些恍惚的她又怔怔落下泪来:“我那当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怀上孩子了,怀孩子的人精贵,不能吃糙米,这些白面都是他攒着,要给我怀孕和坐月子的时候补身子的……”
或许是说话间又想起了两人的恩爱往事,三狗媳妇喉头一梗,剩下的言语便噎在了喉间。
白珞听着三狗媳妇说话,和苗芜对视了一眼,苗芜正收了手中试毒的银针,对着她摇摇头,示意银针并没有变黑。
白珞让大黑捉了麻雀过来,麻雀吃了锅里剩汤拌的小米,吃完以后一切如常,毫无中毒的迹象。
这次尸检的结论着实很是怪异。
三狗的胃里饭菜银针没有验出毒物,可彭五用麻雀试过三狗媳妇送到田间的饭菜,那饭菜却又确实是有毒,更诡异的是,三狗吃了有毒的饭菜,却不是中毒而死,而是窒息而死的;而虽是窒息而死,可喉间却没有任何的勒痕。
难不成是被鬼掐了脖子?
白珞被这诡异的案子弄的简直头疼。
白珞振作精神,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依旧毫无收获,肚中却又翻江倒海般的痛将了起来。
这次的疼痛来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