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上菜了。
楼上两桌客人,一桌有三人之数,两男一女,木椅边上都斜靠着一把长剑,显然是当初张之然曾向往过的江湖人士。另一桌只有一个男子,坐在那里自斟自饮,两眼望向窗外,看上去也是个在此歇脚的赶路人。
那两男一女吃着饭,或许是聊到兴头上了,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只听其中一位男子说道:“那寇半天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二师兄你这般小心,依我看,咱们师父这次派咱们三个来,明显是大材小用了。”
“四师弟!”坐在那说话之人声音提高了一点,叫停了对面四师弟的喊话,说道:“不管他寇半天是什么东西,咱们师父临行之前特地嘱咐了此行不得声张,更何况这次咱们师妹是第一回下山,若那寇半天真是个小毛贼而已,咱们擒了交予官府再回去也就罢了。若是事不可为切莫贪功,一切都以自身安全为主。”
听了自家师兄的话,那四师弟的嚣张气焰明显消退,讪笑道:“这不是还有二师兄你在嘛,再说了,咱们大师兄如今也在附近,那寇半天还真能翻了天去?”
“你这四娃子,自己本事不到家,就知道借你大师兄二师兄的威风,若是此行就你自己来,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吗?”那侧座上的女子第一次说话,声音清越不做作,借着竹楼的清凉之气,此时传到张之然耳中,听来甚是舒服。
“小师妹,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下山之后不叫我四娃子了,再说了,这四娃子是当年我还小,师父师娘这么叫的,如今连师父师娘都不这么叫了,怎么你还。。。”四师弟一阵叫屈,声音里的委屈倒不知有几分真假。
“好了四娃子,现在这不是也没有旁人在吗?怎么了?四师兄长大了,这称号如今却是连我也叫不得了?”那小师妹虽然辈分最低,但显然在场的两人对她都是多加照顾,这番话一出口,那四师弟竟没有反驳。
“好了,”那位二师兄再次开口道,“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抓捕这位寇半天好了,据说这位寇半天此行为的是前面镇里一户王姓富豪家中收藏,具体是何物尚不得知,不过这位寇半天自江湖闻名之后少与人动手,每次有闻讯前去的侠客都只能见识见识这位寇半天的轻功,就连那‘半步渡江’仓则树据说也和寇半天的脚力差上半着,我们须得。。。”说话间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楼下的张之然听不到几人的话,也不强求,本来就是自己当年年少不成熟的向往,现在这份心思已经消了,听了这些人说话有趣,便听一听,听不到了正好安心对付眼前的饭菜。这酒家能立于山野之间,眼前的这些饭菜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起码张之然点的这几份仅作果腹只用的菜品味道都算得上佳,张之然吃到一半,酒家门口又走进来一人。张之然抬头瞥了一眼,只见此人面色苍白,面容俊朗,当得起潇洒二字。身着青衣,右手摇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不过却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什么随从相伴。
在店小二的殷勤招待下,这位翩翩公子也上了楼,就坐在三人行的隔壁桌,一边点菜一边询问,手里的折扇轻摇慢晃,一番姿态好不潇洒。
那三人在这位翩翩公子坐下之后,便起身叫来小二结账,小二刚记下那边点的菜名,正好回头来结账。结完了账,这三人便要下楼,只听得那位公子突然出声道:“三位且慢。”
正要下楼的三人听见,都停在楼梯口处,互相对视一眼,那位二师兄出言道:“不知兄台叫停我等有何事?”
“我见三位俱是江湖中人,小生对江湖之事甚是向往,不知三位师从何人来自何派?”
那二师兄听见对方这么问,只一拱手说道:“家师名讳我等未经允许,不便相告,兄台若是无事,我等就此别过。”说罢,就要直接转身下楼。
“可惜可惜,素闻楚山剑派丰掌门年轻时只剑闯江湖,所过之处皆称其有任侠之风,如今得见其弟子,怎地一个个藏头露尾连个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看来这江湖传闻,多半不实。”那公子听见只是把脸错开看向别处,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性子跳脱却冲动的四师弟听见这话,陡然回头喊道:“阁下倒是大言不惭,问我家师名讳,可敢自己先报上名来?”原本听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等人来历的二师兄心惊,不愿多事,正准备领着师弟师妹下楼,可没想四师弟从小被师父师娘养大,那是半点师父的坏话都听不得,若不是自己及时抓住了四师弟的肩膀,恐怕此时这位四师弟已经冲上去了。
“哈哈哈哈,如今看来,这江湖传闻不仅不实,更是胡吹大气,这丰掌门的弟子竟如此愚笨,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