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将地牢里的女孩们都带回将军府,安置在后院里,让府里的婢女们将以前穿过的旧衣裳拿出来,给她们换上。
三十余人跟着进府,前后闹的动静很大,惊动了沈安娴。
沈安娴震惊地跑去客院,一眼看过去,女孩们衣衫褴褛,身上散着一股味道,差点将她熏晕了过去。
日后,她要同这些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养尊处优的她看着这些臭气熏天的人将将军府都弄脏了,忍无可忍,这是沈家、是威远将军府,不是她郑冉的大理寺。
她没办法忍下去了,冲来找郑冉质问。
“你想干什么,这是些什么人,身上有没有病?”
郑冉蹙眉,想解释,旁边的疯子伸手略过她的头顶,轻轻拔下一只簪子,手腕翻转,簪子直直朝着沈安娴的面门而去。
沈安娴吓得大叫,嘴刚张了张,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灌了一嘴风。
沈安宁轻轻地笑了,“和你阿嫂就是这么大呼小叫的?人是我带进来,有何不满与我说?”
“你、你、你……”沈安娴瘫软下来,双腿发颤,“沈安和,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来欺负我?这是沈家!”
沈安宁眼底满是温柔,周身却凝着笑容,淡淡地看着沈安娴:“错了,这是威远将军府,我是威远将军,她是威远将军的夫人,究竟谁是外人呢?”
说完,她的眼中带着挑衅,“要么留下,要么卷起包袱滚蛋,自己选一条路走。”
“我就不走,我要告诉母亲、告诉祖母,你、你欺负我。”沈安娴气得发狂,“我在这里住了十六年,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刚回来就赶我走,凭什么?”
“就凭我手中的飞刀。”沈安宁含笑,手中露出一柄渗着寒光的刀,“你要试试吗?沈二姑娘。”
郑冉蹙眉,她哪里来的飞刀?
沈安娴气得转身跑开了,哭哭啼啼,伤心极了。
郑冉看着矫气的小姑娘跑走了,而始作俑者嘴角挂着笑容。
晚风微起,枝叶摇曳,拂面的风有些微凉了。
沈安宁招来账房,查账了,顺势看看沈家的底气。
看她闲散模样,郑冉忍不住凑了过去,“你会看账本?”
“你有你的陪嫁,我有我的将军府铺子,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沈安宁语气冷淡。
现在又冷了,郑冉面上不禁多了几分无奈,其实她更像个孩子,喜怒无常,心绪不宁。
郑冉说:“你缺钱,可以找我,我有钱。”
“我花郑家的钱?”沈安宁转身,如玉般的面容在灯火下显出几分冰冷。
郑冉说:“那是我的嫁妆。”
沈安宁嗤笑:“我有钱。”
郑冉气笑了,“不要就不要,我还不想倒贴你。”
沈安宁却说:“今日让我给你给做侍卫,是不是该付钱?”
郑冉:“……”
“你没说要钱啊。”
沈安宁:“我有说免费吗?”
那倒没有!郑冉红了脸,“多少钱?”
沈安宁说:“三个人,三百两,细雨替你守着,再加一百两,四百两。”
真会做生意!郑冉半晌说不出话,气得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下,“奸商。”
口中骂着,她还是从钱匣子里取了银票,递给沈安宁。
沈安宁突然说:“这桩案子发生的间隙里,我可以时刻保护你,一千两。”
“我为何要你保护?”郑冉白净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的红晕,气得人想咬她,狠狠咬一口,咬得她喊疼。
沈安宁摘下腰间的香囊,将钱塞了进去,好整以暇地上说:“昭平会撕了你。”
这件案子背后推动人就是昭平,以她的个性,必然要杀人灭口,在案子结束之前,郑冉极有可能被灭口。
一千两买平安。
郑冉将钱匣子又搬了出来,捡了几张,凑了一千两,递给对方。
沈安宁唇角翘了翘,满足地将自己的香囊又打开,将钱塞进去,挂在腰间。
郑冉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手包着纱布,丝毫不耽误她数钱。
坑钱就算了,坑到自己媳妇头上,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
在郑冉打量她的间隙里,她招来初文:“天亮去找个绣坊,给女孩们一人做两套衣裳,速度要快些。”
初文伸手,朝她要钱。
她看向郑冉,下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