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懒散地坐着椅子,郑冉静静的看着她,她真是到哪里都嚣张,皇帝面前也不安分。
皇帝派人去召见昭平公主,间隙里,沈安宁歪头看着皇帝,“陛下,可知北羌有个斗牛会,听起来十分热闹。”
皇帝没心思听斗牛会,闻言后,耐着性子询问什么是斗牛会。
沈安宁说:“就是人与狼斗,赤手空拳,是一种供贵族赏玩的游戏,狼口脱生的勇士,会得到重用。”
闻言,郑冉浑身冷了下来,看向少女,想起她身上的伤痕。
皇帝浑然不觉,反对道:“狼凶狠,人岂可斗得过。”
沈安宁轻轻地笑了,皇帝当真是软弱无能,屡战屡败,不知从中吸取教训,厚待文臣,薄待武将。
这时,昭平来了,她来得很快,一袭红色宫装,明艳动人,步步走近,步步生莲,香气萦绕。
“父皇寻儿臣?”昭平越过郑冉,走过去,抱着皇帝撒娇。
郑冉欲行礼,沈安宁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她不配!
昭平不配受万民参拜。
郑冉容色不变,依旧先行一礼,上面的昭平看到证词,供出来的是她公主府的长使,
无疑打了她的脸面。昭平震怒,怒视郑冉:“郑冉,你敢诬陷孤。”
郑冉抬首,对上她的视线,淡淡道:“臣所查,皆为实情。”
昭平伸手就撕碎了供词,皇帝也不阻拦,可见,对她宠爱颇深。
郑冉诧异,未曾想到她敢撕了供词,略一犹豫,昭平怒而吩咐:“郑冉,你敢诬陷孤,罪犯不敬,拉出去,杖毙!”
郑冉不动,望向皇帝,这时,沈安宁站了出来,变戏法地从自己袖口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供词多呢,接着撕吗?”
她笑了笑,眸子里蕴满嘲讽,而后看向入殿的内侍,淡淡道:“臣在边城听闻我朝君主贤明,亲贤臣远小人,今日瞧见公主杀人,君主宠护,啧啧啧,真是精彩呀。”
皇帝打量她一眼,吩咐道:“退下。”
沈安宁眉眼不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道:“陛下,此案可疑吗?”
证据确凿,供词都摆上了,没有什么可疑一说,皇帝就是希望郑冉罢休罢了。
偏偏郑冉不是省油的灯,沈安宁添油加醋,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皇帝不动声色地任由昭平胡闹,倘若刚刚沈安宁没动,此事就这么过去了,郑冉反而会惹顿板子。
杖毙?沈安宁笑了,这个词很新鲜。她望向公主,杖毙这个词适合这位尊贵的公主。
她低头,长睫掩住眼中的笑容,嘴角弯弯,笑得像一个吃糖的孩子。
随后,皇帝处置了长使,吩咐人安顿好这些姑娘,送还原籍。
郑冉不悦,道:“这些姑娘被掳来,担惊受怕,仓促送回去,于她们名声有碍。”
“你想怎么做?”皇帝询问郑冉。
郑冉刚张嘴,沈安宁就开口:“臣提议,公主府出钱,每人千两银子,护送回原籍。”
毕竟钱才是最重要的。
昭平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沈安宁:“你放肆。沈安和,你眼中可还有孤。”
“没有,我眼中只有君主,只有将士,没有你。至于放肆,我就想放肆,公主殿下,你拦得住吗?”沈安宁嚣张极了,对上昭平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公主,你别忘了,北羌到今天都想要你为质呢,臣死了,你就要被送过去。殿下,你长大了。”
她幽幽地笑了,将纨绔嚣张演绎得十分入骨,堵住了昭平的后路。
昭平嚣张,她就比昭平更为嚣张。
昭平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听闻‘北羌’二字吓得脸色发白,当即抱住皇帝:“父皇,我不要去北羌、父皇、我是你最疼爱的孩子。”
“此事真已处置,沈将军与郑卿,退下吧。”皇帝不耐烦,怜爱地拍了拍女儿的臂膀,示意她莫要慌。
沈安宁无动于衷:“陛下,每人千两白银呢?”
皇帝也答应:“朝廷出钱,送她们回去。”
好一位慈父。
郑冉忧心忡忡,沈安宁愉快地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走了,三十几位姑娘,三万多两,钱不少了。
长使被斩杀,钱也赔了,甚好甚好。
两人刚出门,昭平就追了过来,沈安宁几乎没有考虑,就挡在了郑冉的面前。
她可以欺负郑冉,其他人,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