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人都如此说了,那么今日自己对许闻溪的惩戒算作什么?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拨动佛珠的手瞬间失了力气,佛珠手串就这么“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夫人顿时吓了一跳,颤颤微微的起身准备跪到地上,并连声说道:
“大人恕罪,老妇不是有意的,都怪老妇年纪大了,一时失了手。”
“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何须如此,还不快快起来。”时赫辰说道。
“多谢大人。”沈老夫人又低了低头,才在柳心地搀扶下坐了回去。
对此,时赫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要知道他虽然在沈家安插了人,但因为沈家太小,没有那么多需要用人的地方,加上自己之前也不算看重许闻溪,所以只将人安插在了门房的位置。
而今天,还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了,加上沈老夫人他们封得严,门房那边只知道许闻溪一回来就被叫到松鹤院了。
也不知道在此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自己安排好为许闻溪看伤的大夫都一直没有被沈家请去。
如今见了许闻溪,时赫辰心底可算是放心了,便开始实行今日来的另一个目的。
“要我说,老夫人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许女郎当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没错,时赫辰这是来为许闻溪撑腰来了。
之前通过眼线的打探,时赫辰已经猜出沈家最在意的是什么,而如今发生了这件事,沈家又怎么可能轻易饶过闻溪。
所以在确定自己心中到底要什么之前,时赫辰要确保闻溪在府中无人敢欺负了。
沈老夫人闻言,立即附和道:
“大人说得是!闻溪这孩子是老妇亲手教出来的,老妇也觉得这丫头很好。”
这在承认闻溪的同时,不忘表一表自己的功,暗示着都是她教得好,许闻溪才如此厉害的。
时赫辰笑了笑,没应沈老夫人的话,而是接着说道:
“江陵的生意许女郎懂得不少,之后运河贸易的事,还需要许女郎多为本官指点迷津。”
时赫辰看似公事公办的语气,可目光却没有从许闻溪身上离开过,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的沈家人,却没有发现其中有何不同。
甚至在时赫辰说出这番话后,沈老夫人立即应承道:
“能为大人分忧,是闻溪的荣幸,也是沈府的荣幸,但凡大人有用得上的地方,沈府定然殚精竭力。”
“沈老夫人不愧女中豪杰,果然明事理。”
沈老夫人当年能在守寡后守住沈家家业,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而时赫辰为了许闻溪自然不介意给她戴几顶高帽。
而沈老夫人在得了大人的夸奖后,果然激动得脸都红了,颤声说道:
“大人谬赞,这都是老妇应当做的。”
见此,时赫辰微微勾了勾唇角,装作记性不佳地问道:
“运河贸易一事,听说沈家也捐款了,沈夫人如此大义,想必沈家也捐了不少。”
沈老夫人面上一僵,三千两听起来不少,可对于沈家来说那也绝对不算多,如今这样的数额说出来,岂不是要降低自己、甚至沈家在大人眼中的映像?
沈老夫人,略一思索,便说道:
“沈家原打算捐五千两白银,只是前几日没周转开,只送去了三千两,明日老妇就差人将剩下的两千两送到。”
时赫辰微微勾了勾唇角,赞道:
“老夫人果然大义。”
沈老夫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原本那点突然要多出两千两的肉疼,瞬间都不见了。
许闻溪悄悄在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做官的,短短几句话就要人掏空口袋。
对于沈家来说,五千两虽然不至于掏空口袋,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许闻溪自认为隐蔽的小动作却没有逃过一直注意着她的时赫辰。
怎么?自己分明是帮她出气,小兔子怎么看起来反而不高兴了?莫不是她还真把自己当做沈家人了?
只是割沈家一点肉,都能让她心疼成这样?
时赫辰的心里顿时也不高兴了,他记得小兔子是以冲喜娘子的身份入的沈家吧?
“沈轻舟是哪位?”时赫辰开口问道。
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想到时赫辰会突然点到沈轻舟的名字,就连沈轻舟自己都万分愕然。
不过还好他反应快,就算再如何好奇,也立即走到堂中向时赫辰行了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