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赫辰的邀请,许闻溪也有些懵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沈轻舟也没有想到时赫辰会这么说,但还是拱手回道:
“那小生却之不恭了。”
当时赫辰看着那般不识趣,还真就和许闻溪同坐一席的沈轻舟,肚子里的醋都快酿成陈醋了。
一边喝着酒一边频频向许闻溪望去,可偏偏这兔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根本不向他看一眼。
时大人喝酒的频次一时间似乎都快了些。
在场的众人除了沈轻舟,可以说都是知道时赫辰心思的。
见到时赫辰频频向许闻溪望去,知县冯蒲知看了自己恩师一眼,便抬起酒杯说道:
“沈少爷如今身子已经大好,想必这次院考沈少爷也是要下场参考的吧!”
沈轻舟没有想到知县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立即起身拱手回道:
“小生确实已经报名了明年二月的院试。”
“明年二月?”冯蒲知惊讶地问道:
“莫非沈少爷并不知道官家已开恩科,这个月末就要进行院试了?”
“什么?小生完全不知,还请知县大人明示。”沈轻舟惊讶中又透着惊慌,显然是对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
冯蒲知安抚地笑了笑说道:
“也不怪你不知,官家突开恩科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只是这恩科已开,沈公子何不抓住机会?”
沈轻舟知道知县大人说得有理,若是能直接考上那自然是好,就算不能考上也能增加经验,为明年二月做准备。
“多谢知县大人提点。”沈轻舟深深地鞠下一躬,心中汹涌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好好温书。
冯蒲知随意点了点头,视线在斜睨着他们的时大人身上一转,便又接着说道:
“本官在江陵这些年,也曾听闻沈公子幼时聪慧之名,若不是因为当年生病,如今说不定已然考取功名。”
“大人过奖,过奖。”沈轻舟虽然如是说着,但是面色红润,显然知县大人的说辞深入他心。
冯蒲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接着转着圈地夸起沈轻舟,将沈轻舟夸得越发飘飘然。
好似此次科考,只要他沈轻舟出马,功名定然手到擒来。
许闻溪虽然不知道知县大人如此“看重”沈轻舟究竟是要做什么,却发现随着这一句句的夸奖,那一杯杯的酒水也随之下了沈轻舟的肚。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夸赞中,沈轻舟越发迷醉了。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刚才还谨慎恭顺的沈少爷,此时已经醉得趴在了桌上,嘴上还囔囔着平日里写的文章。
“沈公子,沈公子?”范师爷上前,先是叫了声,然后又推了推沈轻舟,可对方甚至连坐直都不能,嘴里还念叨着:
“喝!我还能喝!我……我要考功名,本公子要做人上人,做……做大人!”
沈轻舟的话可以说是触及了他内心深处的最大渴望,却也是人之常态,然而令许闻溪尴尬的却是他的醉态。
只因谁也未曾料到,平日里恭顺有礼的沈少爷,喝醉了竟然还有撩袍脱衣的习惯。
“轻舟。”许闻溪尴尬地想要按住沈轻舟自扯腰带的手。
可还不等她的手覆上去,身后就伸出一只燥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将沈少爷带下去休息。”
大掌的主人,也就是时大人一手握着许闻溪的手,一手搂着许闻溪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喏。”立即有两名小厮上前不顾沈轻舟的挣扎,就这么架着他往外走去。
然而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醉酒状态下的沈少爷在离开时似乎睁开了一下眼睛,看到的正好就是时大人将他的冲喜娘子搂在怀里的场景。
许闻溪在沈轻舟离开后,就抽出了自己的手,瞪了时赫辰一眼,小声斥道:
“你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又如……”时赫辰一看许闻溪的脸色,立即换了话头,连忙说道:
“放心吧!他们都不敢看。”
时赫辰说着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即都错开了目光,或闲谈或装醉,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却没有一个是往这边看的。
许闻溪见此,没好气地用手肘向后顶了他一下。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或者说根本就是这浑人的走狗,都是以这家伙马首是瞻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