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温竹青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是谁敢打我的儿女!”
云远山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站起来看着温竹青,强忍住怒气说:“知砚和小九太不懂事了,竟然让白薇出了这么大的丑,丢了我们将军府的脸面!如若不惩罚他们,便会被京城所有的达官贵族们看笑话。”
温竹青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云远山,极尽讽刺:“丢人的是谁?”
“回娘亲,是白薇。”云九曦在一旁立刻回答。
云白薇的身形忍不住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妒恨。
温竹青讥笑一声,她看着云远山说:“既然丢人的是白薇,为什么夫君不去处罚白薇,反而要处罚守规矩的小九和知砚呢,做错事的人没有受到处罚,反而守规矩的人是个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夫君,你可是将军,多少人眼睛都看着你,你这厚此薄彼的做法被人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薇是你的亲生女儿,小九儿才是外面来的野种。”
温竹青将“野种”两个字咬的极重。
云远山头爆青筋,碍于此刻宋景峰在场,他不便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低声呵斥道:“夫人休要胡言乱语,今日之事知砚和小九若在一旁从中相劝,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丑。”
“呵,出丑到底谁出丑?我的亲生儿女可没有一个出丑的,对了,我刚刚来的路上,还听到府里的婆子们说,我们的小九儿在公主府夺得了公主的青睐,公主给了好多的赏赐,其他的贵妇也对知砚赞赏有加。小九和知砚不仅没有丢我们将军府的脸,反而给我们将军府挣了天大的脸面!”
云远山顿时哑口无言。
温竹青说的没错。
可是云远山怎么也想不通,云九曦明明是山野乡间来的,她怎么就有本事博得公主的青睐呢?
这个云九曦,他横看鼻子竖看眼,哪看哪不对劲!一点教养都没有,活脱脱像一个野种!
要不是云九曦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认下这个女儿。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要赏罚分明吗?公主赏赐了小九儿,说明小九儿在这次宴会上表现良好,你明明应该赏她才对!而某些人出了丑丢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应该狠狠的罚才对!难不成我们将军府,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温竹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云远山:“莫非——夫君舍不得惩罚白薇?我倒想问一问——白薇和夫君你,到底是养父女的关系,还是亲父女。”
“你休要胡言乱语。”云远山被温竹青这一激将,冲着一旁的小厮大喊道,“把戒尺拿来。”
将军府的戒尺,都是惩罚女子的。
“爹!”云白薇在一旁一听浑身一颤,立刻悲泣的喊了一声,生怕云远山真的处罚自己。
“爹,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次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一心想要为我们将军府争脸面,所以才出了这么大的丑。爹,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云白薇说的声泪俱下,悲痛不已。
宋景峰在一旁听了,眉宇拧成了一个结。他想帮云白薇说话,可是他现在不便说太多。
“现在整个京城应该都知道你在公主府想争脸没没争到,反被公主训斥的事儿了吧。”温竹青淡淡的瞥了云白薇一眼。
还好她当初听了小九儿的话,对云白薇留了一手。
这个云白薇的确如小九儿的心声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城府颇重的绿茶,看起来柔软无害,实际上心眼儿奇多。
今天春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在将军府都听闻了,可想而知这件事情闹得有多大。估计京城接下来的半年,八卦绯闻都和他们将军府的二小姐有关了。
“母亲我真的知错了。”云白薇见温竹青始终淡淡的一张脸,知道她没有原谅自己。她心里恨到了极点,不知道诅咒了温竹青多少遍。
这个贱妇凭什么在这里折磨她!她日后一定要让这个贱妇挫骨扬灰!
现在她没办法只能忍,日后她会将所有的恨都记在心里,日后百倍还给这个贱妇!
云白薇咬咬牙狠狠心,扑通一声往地上重重一跪,狠狠磕了三个响头说:“母亲,白薇愿意受罚,母亲你想怎么罚我都行。白薇知错,还请母亲原谅白薇一次!”
云远山看见自己的心头肉如此可怜,心痛极了:“夫人,白薇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