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可是会让关雅过意不去一辈子的。”
李岳华坐了起来,说:“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就必须越过一道深深影响着自己的坎。当年我不也是这样吗?”
侯梁安又说道:“可,他将来不是要出走吗?既然他当不了华山派的掌门,那掌门师兄你。。。又何必在他身上花这么多经历呢?”
李岳华笑言:“谁让我如此钟意他呢?”
侯梁安还想说什么,可他顿住了。
“他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徒儿。”李岳华继续说道,“哪怕我多活十年,我也无法遇上像关雅一样的徒儿。就我座下的几位弟子,有哪位是有资格和我正面比武的?又有哪位,有着与关雅一样的底气,敢去练“青峰诀”?
“都说“青峰诀”深奥难练,可我收的徒儿们可没有一位不是天赋平平的。若他们有心,他们谁都能练成“青峰诀”,可除了关雅,就没一个敢去练。”
说道这,李岳华的眼神有些迷离,说:“所以师弟,你应该理解我的感受了吧?”
侯梁安静静地看着李岳华,感觉眼前这位与他朝夕相处多年的师兄有些陌生。
大概是上了年纪,已经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没世道蹉跎的成熟和沧桑感。
“我明白了。”侯梁安叹了一口气,随后说,“我会将你们比武的事压下来,不让其他气宗其他弟子知道。”
李岳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案上有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关雅的,是我给他离开华山派的批准信。另一封,是关于下一任掌门的。”
侯梁安拿起两封信,说:“都没什么不妥。放心吧掌门师兄,一切有我,这一切定会顺着你的意思去办的。”
李岳华点了点头,随后释然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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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雅颤抖地松开握剑的手,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任由自己一剑刺穿胸膛而不还手的李岳华。关雅想要去扶着正往后躺的李岳华,可李岳华却抢先一步揪着关雅的衣领,颤颤巍巍地对关雅说:“好徒儿,你从来就没让为师失望过。”
关雅单膝跪地并挽住李岳华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不知什么时候,侯梁安等人已经围在两人身边,李岳华吐了一口血,说:“你小子,这就出师喽。欸,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
李岳华伸出手,帮关雅擦泪,说:“好徒儿,这招“残阳”有个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关雅苦得更凶了,然后连忙摇头。李岳华长叹一声,道:“那就是,一旦出招就没退路了,覆水难收的那种。
“既没给对手活路,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关雅一愣随后李岳华又说道:“我先前展示时,为了收手,我可是让真气逆流伤及丹田呢。要是我没磕丹药,今天我可没法和你比武了。关雅,以后切记,“残阳”是你最后的底牌,别轻易地就使出来哈。”
关雅哽咽着说:“可掌门师尊。。。你。。。”
“我本就命不久矣了,况且我死在了最得意的招式下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李岳华感叹道,“望你有一天可以成为名动江湖的剑侠吧。”
关雅还想说什么,可李岳华接着竟轻轻地哼起歌来。他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唱的什么众人听不清,可关雅依稀听到了:
地与中峰近,残阳独不还。
曲罢终了。李岳华也已经了无生机。空荡荡的院子只留下抱着李岳华尸体痛苦的几人。
残阳如血,映在了关雅那把沾着血迹的长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