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衙,二堂。
东方破晓,天边渐渐泛起些许鱼肚白。
狄仁杰和李文扬、段诗雨、郑武、狄浦,正在县衙二堂商议接下来的事。
“大人,你咋知道王克木犯案了?”狄浦率先开口。
“他讲的两个故事,中间有断层和不少衔接的问题。而且那欧阳东雄不会无缘无故毒杀他。”
“哦,原来如此。”
狄浦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郑武看了看狄仁杰,“大人,接下来要升堂审问王克木的敲诈勒索案吗?”
“他讲故事时,都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二堂审理即可。”
狄仁杰说完,看了看狄浦,“狄浦,准备写个敲诈勒索案的卷宗,等会儿让他画押。”
“是,属下遵命。”
狄浦走到旁边的书桌旁坐下,取出纸笔,准备记录案卷。
狄仁杰看向李文扬,“李文扬,去把王克木带来。”
“是,大人。”
李文扬拱了拱手,转身前往三班房,选了两名站班衙役,直奔牢房。
牢头唐竹敢安排狱卒,从牢房里提出了王克木交给李文扬等人。
不多时,李文扬带着两名站班衙役,把王克木押解到二堂。
李文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启禀大人,嫌犯王克木带到。”
王克木扫视一周,仔细辨认。目光最终定在狄仁杰身上,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你们……,你们不是游客和说书艺人?”
狄仁杰看了看王克木,“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作何营生?”
“快说。”郑武连忙催促。
王克木顿时像泄了气的风箱,跪在地上,低下头去,再也没了大声地气势。
“小人……,小人姓王名克木,是一个木匠。平时靠着给别人打造木质家具为生。”
看到王克木瘫软在地。
狄仁杰敲了几下桌案,“王克木,把讹诈欧阳东雄的事,详细叙述一遍。”
“大人,你们不是听过故事了嘛!”
“快说。”狄仁杰大声催促,目光中透出一丝严峻,“现在所说,如果和茅草屋里讲的故事不一样,直接大刑伺候。”
王克木顿时吓得一哆嗦。
很快,他眨了几下眼睛,随即目光发直,陷入了回忆。
沉默片刻。
王克木再次眨了几下眼睛,接着详细讲述了十年前做完木匠活回来,看到欧阳东雄奸污王冰妻子后的场景。
随后,又讲述了听说王冰死了,欧阳东雄娶了王冰老婆的具体事情。
最后讲述了自己借此机会,多次敲诈勒索欧阳东雄的经过。以及最后一次敲诈勒索,被欧阳东雄用酒毒昏的事情。
“王克木,你总共敲诈勒索了多少钱?”狄仁杰开始追问。
王克木又低头回忆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第一次敲诈勒索了六百个铜板,第二次二百个铜板。后面又威胁他几次,差不多得了一千二百个铜板。”
一阵子沉默过后。
“这么说,你总共讹诈了两千个铜板。合二两银子喽!”
“是的,县令大人。”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了。”
狄仁杰看问不出什么了,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现在证据确凿,王克木贪财好利,敲诈勒索他人钱财。”
停顿几个霎那的工夫。
“宣判如下,王克木犯下强盗罪,数额在十匹布以上,判处绞刑。上书行文,递交刑部核准后,秋后处决。你服是不服?”
王克木听闻,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敲诈勒索会是死刑。
沉默片刻。
“小人不服。”
“因何不服?”
“小人是敲诈勒索,大人却说小人犯的是强盗罪。”
“大唐律法明文规定,恐喝取财等同抢劫。你还有何话说?”
“小人还是不服。小人总共才讹了两千个铜板,不就是二两银子嘛,何至于死罪?”
“大唐律法规定,恐喝取财超过十匹布的价值,判处绞刑。只怪你自己太贪心,如果第一次敲诈勒索后,能够及时收手,也才六年有期徒刑。”
“这……,这……。”
王克木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尿了裤子。
过了一会儿。
王克木感到很委屈,不禁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