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道,雍州,京都长安,李义府府邸。
太阳刚刚落山,晚霞如虹。
“吁,吁——。”
一辆马车停在李义府府邸门前。
甄佑才下了马车,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
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大声喝问,“大胆。你是何人?”
“小人是山南道梁州司马——甄佑才。敢问阁下是……?”
“去去,一边去。什么屁大的官,也敢打扰相爷?”
那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关上院门。
甄佑才面露尴尬之色。
停了片刻。
甄佑才再次敲门。
不多时,那中年男子又走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还不快滚。”中年男子攥拳怒目,横眉冷对。
甄佑才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中年男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中年男子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银子,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这样不太好。”
“五两碎银,不多。买个茶水钱而已。”
“这……,这样多不好。”
那中年男子嘴上推脱,眼睛却一直盯着银子。
甄佑才偷瞄了一眼中年男子的眼神,心领神会,将银子塞到他手中,然后拱了拱手,“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将银子放入口袋中。然后拱手还礼,“在下是李府的管家,李大。请问你来此有什么事?”
“李管家,甄某有礼了。麻烦把这封信转交给李相爷,就说梁州司马甄佑才有急事禀报。”
说着,甄佑才递上一封书信。
“请稍等。”
李大接过书信,转身走进院里。
在书房里,中书侍郎李义府一边喝茶,一边眯着眼睛、哼着小曲。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李义府睁大眼睛,“李大,来此何事?”
“相爷,山南道什么司马——甄佑才,特来求见。说是有急事。”李大走上前去,递上那封书信,然后退在一边。
李义府撕开信封,眯着眼睛低头向里一瞟。
没有看到书信,只看到信封里面是一张银票。
李义府抬起头,右手向外一摆,“让他进来。”
“是,相爷,小人这就去。”
李大转身出了书房。
李义府抽出银票,瞄了一眼,又塞入信封,随手丢在一旁。
不多时,李大走到大门口,“相爷有请,请随我来。”
“有劳了。”
随后,李大带着甄佑才来到书房,“相爷,甄佑才带到。”
李义府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李大退出书房,顺手关上房门。
甄佑才连忙下跪行礼,“卑职甄佑才,见过相爷。”
李义府抬了一下眼皮,扬了扬右手,“甄大人,坐下说。不知来此何事?”
甄佑才站起身来,走到西边位置,在凳子上坐下。
他拱了拱手,“相爷,卑职得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回相爷的话,狄仁杰徒有虚名,治县无方。”
“狄仁杰是何人?”
“相爷,还记得上一次科举殿试吗?有一个举子,考了四十七名进士,被圣上破格提拔为县令。”梁州司马甄佑才缓缓解释。
“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本相记得你当时好像不在京中。”
“卑职听人说起过。”
“哦,你管他作甚?”
“相爷,他现在是常乐县令。卑职曾任职常乐县。”
李义府眯着眼睛笑了笑,“甄大人呐,你已经不在其任了,为何还常常关注常乐县?岂不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卑职明白。卑职见狄仁杰治县无方,实乃大唐子民之祸。想到此,卑职不能无动于衷,请相爷体察。”
“甄佑才,你倒是关爱大唐子民啊。”
甄佑才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
又闲聊了一会儿,甄佑才告辞离开了李府。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衙,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