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灶间里,走出一个中年农妇,左手拿着半头大蒜,右手扶着厨灶间的椿木门把手,看向院门方向,“谁呀?”
“收皇粮税赋的。”南宫无计拿出早已编造的理由,随即催促,“快开门。”
中年农妇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不是交过了吗?”
没有听到后续动静,南宫无计继续敲门。
“来了。”
中年农妇带着一丝疑惑,走向院门。
走到院门口,中年农妇扒拉着门缝向外窥看。
只一眼的工夫,她收回目光,更加疑心,抬手摸了自己的下太阳穴,“诸位官爷,既是县衙的衙役,怎么没穿官差服呢?”
南宫无计继续诓骗,“在下几人是里正的手下。”
“可是皇粮刚刚交了呀?”
“交的不够,里正派我等前来查看。”
一阵子沉默过后,中年农妇拉开门闩。
门被打开的一霎那,王横手下的周庆,一个垫步踹开门。
“你们……,你们不是官差!”
中年农妇正要喊救命,周庆快速冲上前去,抽出大刀,抵着中年农妇的心口,“老实点,敢喊叫就杀了你。”
中年农妇吓得脸色惨白,张大了嘴巴。
南宫无计插上门闩,王横一伙几人冲进堂屋,周庆推搡着中年农妇也跟进堂屋。
王横走到堂屋方桌旁坐下。羊三带着两名手下冲进左边的厢房,王铁皮带着两名手下冲进右边的厢房。
左边厢房空无一人,羊三带着两名手下搜查一番,就转身离开了。
右边的厢房里,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六岁左右的孩童,躺在地铺上睡懒觉。
王铁皮走到地铺旁边,伸手摇晃几下那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王铁皮的一个手下,冲过来飞起一脚踢在中年男子的屁股上。
中年男子伸手捂着屁股,扭回头,“谁个王八羔子踢我。”
随即,中年男子睁开眼睛,“妈呀,你们是什么人?”
说着,中年男子一个激灵,快速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三个陌生人。
那名王铁皮的手下听见骂声,拳头攥得咯咯响,就要上前动手,被王铁皮伸手拦住。
对峙片刻,王铁皮左手指了指那名沉睡的孩童,右手扬了扬手中的大刀,瞪眼看着中年男子,努了努嘴。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孩童。
接着,看向王铁皮,轻轻地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厢房。
王铁皮扫视一周,一挥手,转身走了出去。两名手下跟着离开厢房。
在堂屋里,羊三几人走回后,看着王横摇了摇头,接着退在一旁站着。
不多时,中年男子和王铁皮三人陆续走进堂屋。
王铁皮走到中年男子对面,皮笑肉不笑,“家里的银子放在哪儿?”
中年男子略微低头,不敢直视,口中嘘嗫着,“银子没……有。”
没字还没吐出口,王铁皮挥舞双拳,照着中年男子的面门,连续打了几拳。
不多时,王铁皮收住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中年男子,“钱呢?”
中年男子被打得满脸瘀青,眼角流下一缕鲜红。他用右手捂着眼眶,左手缓缓抬起,指着堂屋上面的横梁。
王横抬手示意一下。
王铁皮拍了拍周庆的肩膀,“上前看看。”
周庆走出堂屋,在院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在墙角找到一条绳索。随即捡起绳子,双手扯了几下,确认足够结实。
不多时,周庆回到堂屋,挂上绳索,攀爬到房梁下,伸手一摸。
“啪。”
一个布包掉落在地。
周庆低头一看,接着一个出溜滑,顺着胳膊滑下地面。
王铁皮捡起布包,解开一看,用手指扒拉几下,里面是一些铜板。
“就这些,银子呢?”王铁皮转身看着中年男子,目露凶光。
中年男子战战兢兢,作揖求饶,“诸位好汉,小民是个穷人,住这么个破屋,哪有银子?”
王横咳嗽一声,“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的,花钱免灾。”
王铁皮手中的钱袋子扔给羊三保管。羊三接过来,系在腰间。
接下来,王铁皮紧走几步,来到中年农妇面前,揪住其头发,大声怒吼,“钱呢?钱钱钱。”
中年农妇吓得失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