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是正午,天还是雾蒙蒙的,没有一点光亮。像是要下大雨的前兆,院子里的花也看着没了生气。空气中飘着薄薄的雾气,夹着潮湿的泥土味。叶蝉衣已经准备回寒水楼了,众人送至水安息门口,书羽涅也正式拜别了书无旭。白苏匆匆瞧了一眼京墨,便跟着叶蝉衣离开!
几只雀鸟从树林飞起,划过天空,却一点也没有惊动天空中沉沉的死气。陌上花开,正在归途,久别相逢,却多了几分陌生感。叶蝉衣始终阴着脸,一直回到寒水楼。寒水楼晴空万里,像是刚刚雨过天晴,净彻的一眼见底一样。
几人始终跟着叶蝉衣,叶蝉衣有些不耐烦,转身看着几人,没好气道!
“跟着我干什么?”
“楼主,要不要安排个拜师宴?”
“要不要请一下百家仙门来观礼啊?”
叶蝉衣走进无忧殿,啪的一声关上了殿门。书羽涅有些惆怅,白芨捂着嘴,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无礼了。白苏看了一眼书羽涅,安慰道!
“公子,你先回菘蓝院休息,楼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明日便好了!”
叶蝉衣取下了挽着长发的发钗,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长发散落在肩。想来自己是不擅长勾心斗角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如此疲惫。抬眼看到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的香炉,古铜色的四足香炉上面雕着凤凰花,淡淡的檀香雾气缭绕的到处都是。凤凰花也因为香炉发热而变的如血一般殷红,仿佛吹来一阵风就能吹落一样。叶蝉衣呆呆的看着,随手化出一道剑光闪过去,剑光砍在香炉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弹到别处,惹的旁边的东西被剑光砍碎了一地,就连桌子也是摇摇欲坠。叶蝉衣触着自己的额头,显得十分憔悴,自言自语道!
“破东西,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砍了你七年,脚都没砍掉一个。南天竹,我知道你是在抱怨我,所以给我找了一个死对头,闹的我不得安宁!你说你,当初你就该把这破楼交给白芨,省的栽我手里,到时你又怪我!”
自言自语到这里,叶蝉衣又想到了南家。心里不知怎的就惆怅起来,还有些不安。失落的闭上了双眸,喃喃道!
“你怕是真的死了,可又是为什么?”
白芨一直站在门外,听到破碎声,本想推门进去,又犹豫了!山头还没有升起晚霞,黑云已经迅速布满了天空,寒水楼也掌起了灯。白芨蹲在地上,用手指触着石板上的纹路,听到脚步声抬头,才看见书羽涅端着一碗热粥,几蝶小菜走了过来。
“还没出来过?”
“没有!”
白芨起身有些不愿搭理书羽涅,书羽涅就要敲门,却被白芨制止,书羽涅有些不解道!
“我去送粥!”
“我去,不用麻烦书公子!”
此时原本漆黑的大殿,忽然就亮了,门也自动开了。书羽涅没有理会白芨就走了进去,白芨紧跟其后,只见叶蝉衣就靠在椅子上,边整理袖子边说道!
“白芨啊,脾气这么不好,小心嫁不出去!”
“楼主,您这是开的那门子玩笑,白芨是要在寒水楼跑一辈子腿的人!”
“你有这觉悟,本座现在便将楼主之位传给你算了。”
“楼主,您这又是开的哪门子玩笑。就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您不害怕我败家?”
“你败的是历代楼主都心血,丢的是南天竹的人,和我叶蝉衣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都和您无关。”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叶蝉衣像往常一样和白芨打趣。白芨也突然就换了神情,瞥了一眼香炉周围的狼狈,也显得十分淡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止一两回。走到叶蝉衣身边,给叶蝉衣料理起了头发,书羽涅把粥放在桌子上,一时有些语塞!
“喝粥,”
“我辟过谷,一时饿不死!”
书羽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往粥里放了一点小菜,就递给叶蝉衣。叶蝉衣有些无奈的接过粥,也着实佩服书羽涅的执着,想来自己说的没错,还真是死对头。正喝着粥,白苏就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殿里微妙的气氛。看着气氛轻松起来,心里也是放松不少。
看着白苏进来了,叶蝉衣道!
“白苏,你把藏书楼的钥匙给书公子,想要研习哪种心法,自己找吧!虽然不收徒,但本座也是爱才之人,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
“楼主,不如这样,书公子要哪种心法,婢子去找,然后送到菘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