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子,自个儿则坐在木凳上处理河里抓到虾,动作利索地抽出虾线。
这些都是事先和施寡妇说好,要她备齐后提来的。
这肉酱用料足。除了肥瘦相间的肉外,还有豆子,紧实的虾肉,新鲜的鸡枞菌……
慧娘动作麻利:“等回头在家里用饭。”
虞听晚一听这话,就积极了。
“那婶儿,要给你剥蒜吗?”
“不了,仔细辣了你的手。”
虞听晚低头看看冻疮严重的手,有好几处开裂。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红了眼。
她在胡家,只会听到。
【“乡下人谁不是这样?你娇气什么?”】
她没再坚持,将篮子放下。
到底吃人嘴短,见慧娘没往这边看,虞听晚环视一圈,将篮子里的碗拿出来,快速地往卫家放碗碟的地儿塞。
做好这些,她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并不强烈。
可也没有善意。
虞听晚顺势看过去。
看到了不远处躺在椅子上,安安静静似没有存在感的魏昭。
他也不知躺在那里多久了。
卫家夫妻总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方才安心。
魏昭身上没有半点烟火气,死气沉沉又颓又丧。
反倒是那日在院子里淋雨说胡话时,才更想是个真人。
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魏昭耷拉着眼皮和她对视。
哦,虞听晚看出了那是什么眼神。
看猴子表演的眼神。
不过,虞听晚也不和他计较。
被投喂过几次后,她觉得魏昭人还怪好的。
虞听晚便也不怕他。
小姑娘毫不吝啬地朝他笑了笑。
魏昭慢吞吞收回视线,去看手里抓着的平安符。
“诶呦。”
慧娘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说有什么忘记了,原来是忘记煎药了。”
她嗔:“阿郎,你怎不提醒娘?”
虞听晚:……
他药都倒了的,怎么可能提醒。
果然,虞听晚看到魏昭黝黑的眸子动了动,起了浓烈的抗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