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与苟合闹大了肚子,性质是不一样的。
李莲气得不可置信。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事。
范婆子瞪大双眼,刘彩英污蔑她,还要骂她傻子!!!
被这种方式撞破丑事,刘媒婆狼狈不已,再没有往日的泼辣和利索劲。
“胡说,假的!”
她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遮羞,就要下榻把青鸦抓了摔死。
李莲:“是不是,让大夫把脉就知道了!”
“可是不巧,钱老头去琴娘婆娘看诊去了,还没回呢。”
吴大婶出主意:“不过找三墩村的稳婆要一副堕胎药给她灌下,看看有没有反应就知道了。”
三墩村,堕胎药……
刘彩英对上吴大婶笑眯眯的眼,不由后背发凉。
“我没痛没病,不用你们操心。”
李莲冷笑,她还会做不了这个主了?
她身子往后避了避,寻来绳子的几位妇人朝刘媒婆扑去。
“等等!”
这些人手里没轻没重的,把周老汉吓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开始磕头卖惨:“大郎走得早,周家香火都断了。这些年家里不容易,好不容易彩英怀了,我也有后了,求你们睁只眼闭只眼放过我们。”
他急着道:“我会带她走,再也不回来了。”
“你们要什么,钱?还是田?我们都能给。”
……铁公鸡难得大方。
这一句话的确打动了不少人。他们太穷了。
吴大婶鄙夷:“处置了你们,这些都得充公了。你能给什么?”
李莲不见犹豫:“绑!”
周老汉眼里闪过狠厉。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还不够吗!
他不好过,李莲也休想好过。周老汉疯了一样要动手,却被人群里的常树死死按住。
常树接过了绳,直接把他绑死。
刘媒婆见状,就知道彻底完了。
都说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和周老汉可不算夫妻!方才还和公爹你侬我侬,现下直接变脸。
“是他,起初是他逼迫的我!”
她声泪俱下:“男人死了我不想给他守节吗?可公爹力气大,我能怎么办?”
“这孩子……这孩子从一开始我就不想留的。是他,是他一定要我生。”
周老汉愕然,没想到刘媒婆会说这种话。
见李莲都无动于衷。刘媒婆努力掩下慌乱,声厉内荏:“别忘了,你那两个孙子都是我给保的媒!”
有人乐了。
范婆子叉腰:“呸,保媒怎么了?你没收媒婆钱?不知道的还以为里正一家欠了你多大的恩情。”
别说刘媒婆了,现在就算卫老太那老货拿着刀过来要砍她,范婆子都能一口气对付八个!
虞听晚就知道激怒她真的很有必要。
姑娘继续踢着石子,视线却落在周家角落的牛车上,听着范婆子怼天怼地。
“是,常家的两个孙媳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你是用心了,可我还不知道你啊,里正家找你相看,你敢随便塞人搪塞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不久经你撮合的新人才成婚不过半月,新娘就上吊死了。当初说亲的时候,你拿了脏钱,把男方一家夸的天花乱坠!不好的是一个字也没提,那云家姑娘欢欢喜喜出嫁,谁知道嫁过去是当共妻,要伺候兄弟三个。”
“三墩村嫁去镇上的柳家姑娘也是你给说和的,你一直在外吹嘘那可是都是你的功劳。”
“你把柳家骗的团团转,说镇里人体面有钱,名下还有三间铺面。嫁过去就是吃香喝辣,可那姑娘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男人下半身是瘫的,就连床都下不得,吃喝拉撒都要柳姑娘照顾。”
“婆家是有钱可对她格外苛待,上个月姑娘决然吞了老鼠药就没了。”
“一桩桩一件件,你便是有脸听我都没脸说。”
那些死了姑娘的人家也闹过,上了公堂后,最后全都成了不了了之。
县老爷见钱眼开,能指望他?
刘媒婆只是个牵线的,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谁让她昧着良心祸害姑娘时,那些男方家里不是有人脉,就是有钱财。
再说。出了这种事,她也不怕没生意,由她撮合好的姻缘也不少。